“公瘤子是良性的,割掉了就行了,不会再长。”
“母瘤子是恶性的,割掉还会长,而且越长越快,最后哪里长的都是,怎么能割得干净。”
“那你爹肝子上长的就是母瘤子,是不是?”聂大梅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种文松沉重地点点头,说:“是母瘤子,就是人家说的癌症。”
“癌症不是也有治好的,前街的秋生娘得那个乳腺癌,不是做了手术活了这几年了吗?”
“不行,你爹的病得治。咱这一大家人都指着他操心呐,小七的事还没有办。”
“再说了,要是不给他治,他就这么走了,受了一辈子罪,还没有享过一天福,你说他亏不亏啊!”
聂大梅兀自嘟囔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起袖子擦擦眼泪,转身进了屋子里。
不多时她拿了一个破布包走了出来。
她在文松面前,把布包小心地展开,是一沓面额不等的纸钞。
“这是这几年我和你爹攒的钱,等着给小七盖房子用的,一共七百三十块钱。”
“你把这个钱拿着,带着你爹去县里做手术。”
钟文松把聂大梅递过来的布包推开,说:“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
“我爹的病,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
“医生说,他肝上的瘤子,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你说前街的秋生娘,她的瘤子没转移,直接把长瘤子的地方给割掉了,所以才活了这几年。”
“那你爹的病,到底还有多长时间的活头?”
聂大梅不甘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