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事儿。钟文松连忙赔不是:“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明天,明天下午我保证早点回来,去大豆地里打药去。”
钟文松在李停身边躺下,半天没言语。李停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没有啊!”钟文松连忙否认,“我这个人,一杆子插到底,能有啥事瞒着你呢!”
“就因为你不会隐瞒,有啥事都挂在脸上,我才觉得你有事的。”
“我给你说钟文松,你可别驴车跟着马车跑,向恁那校长学习。人家好歹要长相有长相,家里有钱,手里有势。你呢?你有什么?”
李停冷笑着,“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钟怀山会收拾他。”
钟文松声音严肃起来:“你可别弄个嘴出去瞎胡说,这事可不能从咱嘴里说出去!”
李停说的是姚天铭。
三年前聂圩小学里缺老师,钟怀山利用职务之便,让廉仙芝到学校里当了个村代课教师。
这几年钟麒祥身体有问题,他自己不行,却迁怒于身边人。
当初喜欢得茶不思饭不想,要死要活的女人,如今却成了他随意发泄怒火的出气筒。
钟怀山之所以把廉仙芝弄到学校里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当钟宝儿被诊断出得了治不好的渐冻症,并且是因为他们夫妻基因不合的时候,钟怀山想的是,让钟麒祥和廉仙芝离婚,给儿子再找一个儿媳妇。
医生说得很明确,廉仙芝就算再生,只要是儿子,还是会得这个病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钟怀山终于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理由,说通钟麒祥,同意和廉仙芝离婚时,钟麒祥却又伤了根本,不能尽人事了。
钟怀山和他们俩商量,实在不行,就悄悄地托人找一个男孩抱养,这样别人也不知道不是他们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