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不能让她在场的原因。
葛长锋腰里挂着个尿袋子,坐在小赵老师的床上,没有说话。
自从他得了这个病,人就沉默了不少。
当初医生断言,只做透析,不换肾的话,也就三五年的事儿。
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
对于葛雪娇考师范的执着,他一直是反对的。
他感觉这个女儿太不懂事了。
以前自己好好的,是村里的信贷员。明里暗里的没少捞钱,家里经济还行,也就由着她了。
自从三年前自己得了这个病,钱都送进了医院里不说,还死不了活不好的。
她要是不再上学,不仅不用再交学杂费,出去打个工,一个月也能给家里拿回来几百块钱。
就算找个人嫁了,还能收一笔彩礼,给自己治病。
可是她心比天高,说人家有奋战八年的,她这才上了三年,怎么能轻言放弃。
问题是李帆那个娘们儿也站她一边。
她说:“她上学一年的学杂费也就百几十块钱,不够你上医院去一次的,就算省下来,也不济什么事。”
“你看看我们姊妹仨,老大家的在信用社上班,老二家的在学校里当老师,都是吃皇粮的。”
“如今就你这个样儿,我这一辈子是指望不上了。天宇还小,家里要想出个吃商品粮的,我还不能指望指望我闺女?”
这个臭娘们,还是要和人比!
这是给她脸了,要是在以前,她敢这样和自己说话,早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扇她耳光的酸爽,如今也只有在心里想想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