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也是有尊严的,”周品月有些咬牙切齿,“这样吧,跟我提些要求,我尽量完成。”
在黑暗中,响起一道开朗的声音:“那让我包养你吧!”起初语气开玩笑似的,马上又正经起来,“我说真的,你的费用我全包,你呢,只需要和我在一起就好了,不管是什么关系。没别的要求。”
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为什么?事到如今?
这么执着,反而让人好奇了,反而让人更想报复了。
但她还想讲讲价。
“可是我有工作,不想转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喉咙灌进太多气体,干燥所致,“但如果只是一个暑假的话,也可以。”
曾经还约定着,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去干嘛干嘛,煞有介事地列了个清单出来,现在清单不见了,内容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真的?”
“嗯,就两个月。”
“好,两个月!”程牙绯听起来兴奋死了,仿佛谈成了几百万的大单子,黏糊糊地靠过来,“那备注还可以是女朋友吗?”
“随便你。”
只是两个月的瓜葛,应该不会带来什么危害……吧。
可是后来,她把这件事跟朋友说的时候,清醒又不清醒地把自己描述成了表面嫌弃实际暗爽的痴女。“我就是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滑上她的床了。”“只是在玩一些爱恨纠葛的play罢了。”“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只要她没要我转账,无非就是被骗感情呗,我感情可丰富了。”朋友在电话那头啧啧啧啧地,她在这头颓然地捂住了脸。
“你也知道粉丝节每年都有吧?倒不至于珍稀到这种程度。”朋友说。
“可能我就是想报复她吧。”
“唉!女同性恨!”
“而且,反正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两个月很快就过——”
几天后,她看着放在门口的快递的寄件栏,心里有些忐忑,点开了程牙绯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