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勒我的时候看起来不像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但周品月眯起眼睛,揉着脖子,“有一瞬间我真觉得要死了。”
“这个……一码归一码……对不起……”
“没事,你给了钱的,这算是可以买到的服务。”
“那也不至于这点钱就能买到。”
“就是能啊,我很廉价的。话说你要加钱我也没意见。”
“不要这么说自己。”
兜着圈子,就是讲不到重点,周品月看起来很烦躁,最后叹了口气。
“所以你就是不打算说实话咯。”
“这就是实话。”
实话,实话,实话。每个人都叫她说实话,每个人又都不想听实话。你为什么不找个伴呢?你看起来很孤独,你幸福吗?妈妈怕你老了没人陪,就算不找个伴,也要生个孩子啊,你应该过点正常的生活,你看你和朋友交际就很正常啊,妈妈喜欢看见你那样;哎哟,姐你喜欢一个人宅家?那太内向啦,快出来玩,纠正纠正你,人活着就是要广交友啊。前些天那个张总怎么样?一表人才,出来喝酒介绍给你啦,不要啊?你到底是受过什么情伤喔,真的有这么爱吗?好怪啊。
“是吗?所以你真的是那么想的,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正常。”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想聊这个,”程牙绯捡起手机,打开转账界面,“给你钱,不聊这个。”
“这个不卖。”手机被抢走了。
总是这样,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顽固得要死。总是推回给出的好意,总是不习惯过分亲密的距离,总是批评着她的人生。“这样不健康”“这样你会开心吗?”“我不觉得你开心”“不奇怪啊”“为什么亲我?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就不能只是享受当下吗?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关于未来的问题?人要怎么活,需要那么谨慎理性地,跟解数学题似的去思考吗?
不过,不想也不可能的,是人都会想。她也知道这只是自己任性。
“那有什么卖的?我全都买了。”她下流地说,手又开始在那具冷却下来的躯体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