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养心殿的鎏金穹顶积着新雪。
焱渊将尚宫局的奏报掷于案上,玄色龙袍袖口扫过青玉镇纸。
“钦天监的奏章被压在坤宁宫三日。”他指尖轻叩紫檀案几,底下跪着的工部尚书冷汗涔涔,“冰场守卫削减半数,皇后用的什么理由?”
户部侍郎伏地禀报:“皇后娘娘说年关用度紧张,要缩减各宫开支......”
“蠢货!”焱渊抓起案上和田玉雕的貔貅把件,惊得众臣一颤。
那貔貅在他掌心转了两圈终究没摔出去,只沉声道:“都退下。”
全公公捧着参茶进来,见帝王望着窗外被积雪压弯的梅枝出神。
“皇祖母到哪了?”
云影飘过来:“回陛下,今早上刚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的鸾驾前日已过潼关,算日子,正旦(春节)前应当能回到京城......”
焱渊摩挲着貔貅的玉角,眸光晦暗不明。
皇后这个蠢妇,看问题只看表面,连钦天监的奏章都敢截留。
若是护她的人再不回来帮衬,地盘非被人抢光。
殿外宫人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焱渊端起参茶,“让她回去。”
殿外,岳皇后心中惶恐,上了凤辇。
司竹宽慰道:“娘娘,这不是陛下并未责怪吗?”
若是责骂几句,亦或者责罚也成,怕就怕不见,让她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