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狗东西拿着朝廷的军饷养私兵,用朕赏的茶叶换吐蕃的战马,甚至——以祭神之名,在深山铸剑。”
姜苡柔唏嘘:“若派兵镇压...”
“正合他们心意。”焱渊冷笑,“届时煽动当地民乱,反咬朝廷暴政,母后再在朝堂上为晋王哭诉...”
他忽然起身,揽过姜苡柔的腰肢,将人带到膝上,“所以朕今日去了坤宁宫。岳家世代镇守南境,崔氏扎根百年,朕一直让这两方相互制衡...”
姜苡柔执起他的手,贴在微隆的小腹上:“陛下莫要忧心,待太皇太后回宫,西南或许会有转机。”
焱渊神色稍霁,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朕已命人重查盐税,先断了他们的财路。至于晋王...”
薄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母后既这般疼爱幼子,朕会找个适当的时机成全他。”
“柔柔...”焱渊喉结滚动,晗住她耳垂轻咬,“朕想在两个龙蛋降世之时,就把西南的问题解决该有多好,朕想做一个好父亲……”
“陛下~会的。”姜苡柔娇喘着躲闪,“昨夜才来过,今日得让臣妾身子歇歇......”
“朕不大——动你。”焱渊将人塞进锦被,鼻尖蹭过她沁汗的颈窝,“但这体香...”
他深深吸气,“定是菩萨派来折磨朕的。”
未尽之语化作齿间轻咬,惹得姜苡柔惊喘连连。
窗外风愈急,掩住了帝王最后那句呢喃:“...朕势必要彻底收了那三州兵权。”
翌日.尚宫局
十二扇琉璃屏风透出绰绰人影,女官们屏息垂首。
岳皇后端坐主位,九凤步摇垂下的东珠微微晃动。
嘉敬公主坐在侧首,翻着御膳房的菜单,金护甲在纸页上轻轻一划。
“太皇太后回宫恰逢除夕,祭祖宴的食材单子……”尚食女官小心翼翼地开口。
“本宫记得,皇祖母最忌食羊肉。”嘉敬忽然抬眸,指尖点在礼单上那道全羊祭品上,“这安排……倒像是存心让老人家犯旧疾呢。”
岳皇后推过一份新拟的单子,笑意不达眼底:“公主多虑了,本宫早已吩咐换了鹿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