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再喝一口。”
小黛提着红木食盒进来:“王爷还在外面候着,送来了雪蛤燕窝羹,说是补气血的……”
慕容婉眸光一冷,淡淡道:“让他走。”
苗夫人轻抚女儿的手:“婉儿,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母亲,在护城河里……濒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情爱,什么男人,不过是浮云。”
慕容婉声音极轻,却字字如冰,“我从前以为,只要隐忍退让,就能换来真心,可结果呢?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抬眸望向窗外,夜色沉沉,仿佛映照着她曾经痴傻的心。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我要活出个样子来——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附庸,只是慕容婉。”
门外,萧楠静静伫立,听着她的话,胸口如被钝刀割裂,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他张了张口,想唤她,却终究无声。
而此时,玉蓬殿内,嘉敬将白绫抛过房梁,转头道:“去告诉郡王,本宫要以死谢罪。”
两日了,萧楠一直守在宝相楼,她心中难安,不得不出手,让这男人下定决心。
宝相楼偏殿,窗外梅枝轻叩窗棂,萧楠的身影映在茜纱窗上。
忽听宫人急报:“郡王!长公主在玉蓬殿悬梁了!”
“什么?”
萧楠一路狂奔,心跳如擂,耳边只剩下宫人惊慌失措的呼喊:“郡王!长公主她……她要自戕!”
冲进玉蓬殿时,殿内已乱作一团。
嘉敬一袭素白寝衣,乌发披散,赤足踩在绣凳上,两只手抓着白绫,正把脖子往上套。
她眼眶通红,泪痕未干,见萧楠闯入,身子微微一颤,似悲似怨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