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放下书卷,执起梳篦。
铜镜里,她嘴角一点点翘起,眸中水光潋滟——原来她求的从来不是梳发,而是那片刻温存。
六年婚姻,她温柔似水,他以为那是与生俱来的脾性。
直到那日养心殿上,她撕裙断义,他才惊觉——那不是水,是冰封的湖,下头沉着多少他看不见的隐忍?
“婉婉......”梳篦抵在心口,萧楠忽然佝偻下腰,泪砸在妆台上,“是我负了你......”
翌日,正午时分。
御书房内,鎏金兽首香炉吐着袅袅青烟。
全公公躬身禀报:“陛下,六宫娘娘们一听到赈灾的口谕,都争先恐后地捐银子呢!还有人当场打起来了。”
焱渊正批阅奏折,了然道:“她们爱着朕,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朕如此俊魅优秀。
“正是!良妃娘娘和梅昭仪,竟问可否加银子...换侍寝一次。”
"呵。"焱渊冷笑一声,
这些女人,把朕当什么了?
"她们想出多少买朕的雨露?"
他眼底忽明忽暗,想起前夜姜苡柔枕在他臂弯里说的那句"陛下若负我,我便跳太液池",不由的后背发凉。
扯开衣领金扣,朕答应过柔柔独宠她一人......
可转念想到国库,又咬牙切齿,朕真的不想放血啊!
这些个世家大族,皇商们,朕平日里给他们发财的机会,不诈白不诈!
良久,摆摆手,“宣。”
不多会儿,莺声燕语挤了半殿,胭脂香味熏得兔贵妃打喷嚏。
焱渊指尖轻叩龙案:“六宫捐款,谁捐得多,朕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