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痛下决心,自己已经伤了一个女人,不能再伤害眼前这个。
“不是殿下的错......”他抱起轻飘飘的嘉敬,喉头发紧,“是臣负了发妻,一切都是臣的错......和殿下无关。”
怀中的虚弱的她,指尖在他看不见处微微一蜷。
三日后,大相国寺现奇观——
嘉敬跪在观音像前,身边堆满亲手缝制的棉衣。
诺宁捧着募捐箱奶声奶气道:“娘亲说,一件棉衣能救一条命...”
香客们眼见公主指尖渗血仍飞针走线,纷纷落泪。
有老妇颤巍巍脱下棉袄要给她披上,却被青芜拦住:“殿下说,灾民比她更需要。”
当晚,茶楼传言变成:“长公主为灾民熬瞎了眼!”
翌日,长公主仪仗停在清贞女子善堂门前。
嘉敬一身素白织锦袄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钗,抬手示意侍卫们将数十口朱漆描金箱笼抬进院内。
“这些是陛下赐本宫的嫁妆。”她声音清泠,却字字掷地有声,“今日全数捐作善堂资费,愿天下孤苦女子皆有所依。”
箱盖掀开的刹那,围观的百姓倒抽一口凉气——里头码着整整齐齐的银锭,在冬日惨淡的日头下泛着冷光。
“公主使不得啊!”善堂老嬷嬷抖着手去拦。
嘉敬亲手扶起老人。
青芜走时压低声音,“嬷嬷且看最后那口箱子。”
老嬷嬷掀开箱盖时,一本蓝皮账簿"恰巧"滑落在地。
当夜三更,城南突然响起震天砸门声。
“黑心肝的岳家!贪了灾民的救命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