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松开手,看她如断线木偶般滑落在地。
他咬紧了牙,转身时扫落满案茶具,便踏出了门槛。
昭阳殿。
夜景年摔碎第八个花瓶时,突然瞥见镜中倒影,那是栀星去年绣的平安符,正悬在他日日经过的帐角。
“蠢货……”他抓起符咒想扔,却发现背面用金线绣着极小的小字:
【愿殿下一生顺遂,栀星永堕无间亦甘】
窗外惊雷炸响,照出他猩红的眼。
他缓缓闭上双眸,只觉额间的青筋突突跳动着:“叫栀星过来。”
燕川颔首,便走了出去。
“殿下,栀星说还未沐浴更衣,要殿下稍等片刻。”
“叫她滚过来!”
“是!”
须臾。
殿外的雨声渐密,淅淅沥沥地打在檐角,衬得室内愈发寂静。
夜景年盯着栀星跪地单薄的身影,胸口那股无名火忽然就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暴戾已褪去大半,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暗色。
“过来。”他嗓音低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栀星身形微僵,缓缓抬眸,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
“本宫说,过来。”夜景年不耐地重复,指尖在案几上轻叩,声音却比方才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