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菩萨转世啊!"
"若不是大人,我全家早饿死了!"
张泉涣面带慈悲地扶起老者,玄色官袍下摆沾了泥土也浑不在意。
衙门前人头攒动,卖油郎王老汉扑通跪倒,托着油纸包的手直颤:"大人!这是小老儿自家榨的花生油,您尝尝鲜..."
张泉涣俯身扶人,官袍袖口蹭上泥印:"本官心领了,这油拿回去给孙儿补身子。"
见王老汉执意要送,张泉涣转头却对衙役朗声道,"取两吊钱来——本官最爱他家的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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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顿时泪如雨下,谁也没见那油纸包被他转身塞给随从时,指尖捏着帕角隔开触碰。
夜里后衙书房烛火通明,张泉涣泡在浴桶里狠狠搓洗双臂,直至皮肤发红。
师爷捧着账簿低语:"今日又有三家商行来送年礼,按您的吩咐,当众退了回去。"
"做得干净些。"他闭目仰头,任由婢女用艾草水冲洗长发。
水面倒映出他讥诮的唇角——正好让他们瞧瞧什么叫"铁面无私"。
半月后,知州亲信快马送来密函:「泉涣兄治水之功已上达天庭,定能吏当拔」
张泉涣当众将信函供在县衙正堂,自己却跪地叩首:"下官惶恐!此乃知州大人运筹之功!"
烛火摇曳,张泉涣将治水功绩全数写在给知州的文书里。师爷不解:"大人为何..."
"你懂什么?"他冷笑,"女帝最厌恶争功之人。"
笔锋一转,又添几句"全赖知州大人指点"。墨迹未干,他已想象到苏槿看到奏折时微挑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