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心意已决,此生非薛郎不嫁!”宝钏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地面,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凤冠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颤抖轻轻摇晃,在暮色中泛着清冷的光。
王允气得胡须乱颤,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你这逆女!王家世代簪缨,岂能让你嫁给一个乞丐!还不退下!”他余光瞥见薛平贵一身粗布短打的寒酸模样,心中愈发嫌恶。
宝钏却纹丝不动,反而膝行两步,抓住王允的衣摆:“求父亲开恩!薛平贵虽出身贫寒,但人品贵重,降伏烈马救大唐颜面,他日必成大器......”
“住口!”王允甩开她的手,示意管家端来一盘金灿灿的金子,“薛平贵,这百两黄金换你手中绣球,再加上本官保你入朝为官,从此飞黄腾达,如何?”
薛平贵看着那盘刺眼的金子,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一把抓起绣球,狠狠摔在地上:“相国大人,在您眼中,女儿的终身幸福不过是换取权势的筹码?这绣球,您留着买官好了!”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衣袂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好!好!好!”王允连说三个“好”字,气得脸色发紫,“魏虎!即刻带魏豹来府,今日便让宝钏与他成亲!我倒要看看,她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宝钏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父亲!您怎能如此逼我!”她踉跄着起身,却被银钏一把拉住。
“三妹,别执迷不悟了!”银钏压低声音,“魏豹表哥家世显赫,总好过跟着那穷光蛋吃苦!”
宝钏奋力甩开她的手,冲到王允面前:“若要我嫁给魏豹,除非我死!”她抓起案上的剪刀,抵住自己咽喉。
王允怒极反笑:“好!好!王家容不下你这逆女!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王允的女儿,给我滚!”
宝钏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父亲当真如此狠心?”见王允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她突然冷笑一声,“好!女儿今日便与您击掌为誓!从此断绝父女关系,永不踏入王家半步!”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在大厅回荡,惊飞了梁间的燕子。王母从内室匆匆赶来,正看到这一幕,只觉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母亲!”宝钏惊呼一声,扔了剪刀扑过去。王允也慌了神,忙命人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