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上,晨光未散,三通战鼓却已急促擂响。魏豹握着令旗冷笑,身旁的程刚额头冒汗,手中鼓槌还在微微颤抖。按照军中规矩,三通鼓毕未到军营者,当以贻误军机论处。
“报——薛先锋尚未归队!”传令兵的声音在寂静的校场格外刺耳。魏虎猛地站起身,官靴重重踩在帅案上:“好个薛平贵,竟敢藐视军规!来人,将其绑来,立斩不赦!”
苏龙脸色骤变,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官道,心中焦急如焚。片刻后,平贵策马狂奔而至,战袍被晨露打湿,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薛平贵,因途中救助受伤百姓,延误归期,请将军发落!”
“救助百姓?”魏豹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分明是贪生怕死,故意拖延!”说着抽出佩剑,直指平贵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苏龙跨步上前,挡在平贵身前:“且慢!薛先锋虽延误时辰,但其心可嘉。如今战事在即,正是用人之时,末将恳请将军网开一面,将其改任粮草官,负责押运军需。”他转头看向程刚,目光如炬,“程刚作战勇猛,可代替薛先锋担任开路先锋!”
魏虎和魏豹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不满。他们本想借此机会除掉平贵,却不料被苏龙横插一杠。但苏龙身为主帅,又有监军在场,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哼,算你小子命大!”魏虎甩袖冷哼,“从今日起,你便负责押运粮草,若有半点差池,定斩不饶!”
平贵心中明白这是苏龙在救自己,再次叩首:“多谢将军!末将定当尽心尽责,不负所托!”
另一边,宝钏带着丐帮兄弟匆匆赶来送行。她踮起脚尖,在人群中急切寻找平贵的身影,却始终不见。葛青拉住一名士兵询问,才得知平贵已被调任粮草官。宝钏脸色一白,险些摔倒,幸亏张伟及时扶住。
“姑娘,别担心。”葛青轻声安慰,“薛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做粮草官虽说辛苦,但至少不用直面刀枪。”
宝钏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担忧:“我要去见他一面。”说着便要往军营里闯,却被守卫拦住。她只能站在军营外,望着里面的旗帜发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相府内,王母近日来茶饭不思,每日都站在宝钏的闺房前发呆。金钏和银钏看着母亲日渐憔悴,心中不忍。
“母亲,不如我们去武家坡看看三妹吧。”金钏握住王母的手,“宝钏一个人在寒窑,也不知过得怎么样。”
银钏虽有些不情愿,但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三辆马车缓缓驶出长安城,向着武家坡而去。寒窑前,宝钏正坐在门槛上,望着远方出神。听到马蹄声,她下意识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