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漪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她努力平复情绪后,才缓声开口,“不是我缺银子,是你缺,准确而言是大周的国库缺!”
“哦?你竟这般忧国忧民?”裴司堰垂眸,将她的忐忑和惶恐尽收眼里。
她就像一朵风雨中被恣意蹂躏的娇花,又像是一株素雅修竹,娇弱中透着坚韧,那是世人身上最难能可贵的忧国忧民的赤忱!
到显得他这个大周的太子有些不务正业了,这可怎么办呢?
越是了解她的美好,他越是情难自禁,越是希望能完完整整拥有她,更希望她能毫无保留地信赖依靠自己。
“你连这些事都知道?”他的声音温醇悦耳,却又隐含着锋芒。
“我确实知道一些。”
“所以,你真的能预知未来?”
窦文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说说看?”裴司堰锐利的眸光锁在她白玉无瑕的脸上,明显来了兴致。
“比如,姜贵人代替谭贵妃会成为穆宗皇帝的最受恩宠的贵妃,章家会出事,又比如今年会有一个极寒的冬天,还会有瘟疫,西藩,和北狄都会和我们开战......”
她每多说一个字,裴司堰的脸就越黑一分,依旧凝视着,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窦文漪一双眸子澄澈明亮,神神秘秘道,“再比如,圣上什么时候驾崩,新帝又是谁?咱们和北狄什么时候开战,会不会赢,再比如,你的白月光是谁,我又是怎么死的!”
她噗嗤一笑,“这种神通我也想有,可慧极必夭,我还真不知道。”
裴司堰的脸色变了又变,隐约察觉到她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哪怕她最后一再否定了那些言辞,就那西藩和北狄对大周的局势而言,都是极为保密的,就算是她父亲窦伯昌,还有像刑部的重臣,这些人都不知道边境事态紧张。
她一个闺阁女子,从何得知?
就拿姜婉的身份,他的人还真查出了疑点。
纵然别人听起来匪夷所思,可他却相信她真的知道,而她并不像那些术士一样可以窥探天机,她也并非靠梦境去预测,或许她另有奇遇......
裴司堰思绪万千,唯一敢肯定的是,她并不相信自己,对自己依然有很多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