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自己,指着项羽和刘邦紧闭的房门,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却字字如重锤砸落:
“我!许汉文!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连白素贞的残魂都寻不到!天天摆弄花草,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我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掀了那狗屁天庭桌子的机会!”
“刘邦!那老流氓!你以为他真甘心修一辈子破家电?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敢掀了秦朝桌子的沛县亭长!他憋着气呢!”
“项羽!他放下霸王的架子去研究什么狗屁恋爱兵法,你以为他真忘了乌江边的血?他比谁都渴望一个战场!一个能让他战死,而不是憋屈死的战场!”
许仙猛地逼近一步,那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们这些人,顶着过去的皮囊,窝在你这个小破店里,看着惬意?颓废?那都是假的!是压着火!是失去了目标!我们不怕死!我们只怕死得毫无价值!死得像条被命运随意碾死的虫子!”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狠狠剜向我:“你他妈倒好!想投降?想自己去当神仙?你问过我们这些‘磨刀石’吗?!我们他妈的需要你这种自我感动的奉献吗?我们等着跟你一起干他娘的!赢了一起喝酒!输了一起躺尸!痛快!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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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气,眼中怒火未消,却透出更深的痛楚,声音也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还有苏雅……” 他看向旁边早已被这雷霆怒火惊得呆住的苏雅,“她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对!正因为她普通!她选择了你!你就该护着她!用你活着的力量去护!不是用你他妈的投降和当神仙来‘保护’!你走了,去天上当个石头,她怎么办?你让她以后怎么过?守着回忆?还是天天对着天上的星星猜哪一颗是你这块冰冷的石头?!”
最后,许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尖锐,狠狠撕开了我最深、最痛的伤疤:
“投降?求饶?当走狗?李安如!这种当,你还没上够吗?!在明朝!给朱瞻基当刀!结果呢?!胡善祥的族人死绝了!你要保的汉赵还有你亲兵的家眷都他妈死绝了!你沾了满手的血,除了把自己陷进更深的泥潭,你保住了什么?!投降主义换不来生路!只会让你失去一切!最终连你自己都变成你最憎恨的那种东西!”
“砰!!!”
就在许仙话音落下的瞬间,项羽的房门被一股巨力猛地从里面撞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项羽高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矗立在门口,他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如同实质般的狂暴战意,显然刚才的话他全都听到了!他死死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金铁交鸣般的杀伐之气:
“降?降个屁!死战!”
紧接着,刘邦的房门也“吱呀”一声开了。刘邦揉着眼睛,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打着哈欠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睡意,但那双小眼睛里却闪烁着市井混子特有的、混不吝的精光。他瞥了一眼我红肿的脸颊,又看了看怒火中烧的许仙和杀气腾腾的项羽,撇了撇嘴,对着我,用一种极度鄙夷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精准地补上了最后一刀:
“安如,你这脑瓜子……是不是让驴踢了?还是让那下水道的味儿给熏傻了?投降?你丫还不如邦哥我当年在沛县装孙子的时候有出息呢!忒跌份儿!”
许仙那记裹挟着千年怒火与失望的巴掌,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脸上,也烫在浑浑噩噩的灵魂上。火辣辣的剧痛伴随着耳朵的嗡鸣,项羽撞开房门的巨响,刘邦那混不吝却一针见血的嘲讽,以及许仙字字泣血、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脑海的怒吼……
“投降主义换不来生路!只会让你失去一切!”
“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