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是假的?!” 苏雅脸上的担忧瞬间化为惊愕和巨大的自责,“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分析出那封信是假的……或者能想到定位可能被干扰……”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眼泪滑落。
许仙沉默,但按在我胸口的手指用力,泄露滔天怒意。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脸上:“北边?具体指什么?”
“老鬼……只说了北边……” 我喘息着,目光带着强烈的担忧,不由自主转向项羽。
项羽一直沉默着,像座压抑的火山。魁梧身躯紧绷,赤红双眼死盯虚空,牙关紧咬。当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猛地看向我!那眼神里狂暴杀意翻涌,但更深处……是无法掩饰的、如同受伤猛兽般的恐惧!
“小曼……” 项羽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带着血腥味。他巨大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狂暴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们……敢动小曼?!”
他没有质疑,没有追问细节。仅仅是“北边”两个字,结合虞小曼的所在和她后颈那消失却如同梦魇的暗纹,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最深的恐惧和狂暴!
许仙眼神冰冷,瞬间明白了我的担忧和项羽的恐惧来源。他缓缓站起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惊惶的苏雅和濒临暴走的项羽,最后落在我身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准备一下。天亮就走。去北边。”
项羽像一头被困在狭小牢笼里的暴龙,整晚都在病房里焦躁地踱步。他巨大的身躯每一次转向都带着压抑的劲风,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拇指近乎要将按键按碎。一遍,又一遍,虞小曼的号码拨出去,回应他的只有冰冷、持续、毫无感情的忙音,和之前联系刘邦时一模一样。
“操!操!操!”他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最终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闷响让整个房间都震颤了一下,才颓然靠墙坐下,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进死寂。苏雅被惊醒,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紧握到发白的拳头,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天刚蒙蒙亮,惨白的光线透进病房。许仙已经安排妥当。
“暗河”的人无声地出现,动作利落地协助。一辆经过特殊改装、内部如同小型急救室的黑色商务车停在楼下。我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车上,许仙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我的心口,持续输送着维系生命的暖流。项羽像一尊沉默的铁塔率先钻进副驾,苏雅紧挨着我坐下。许仙最后扫视了一眼病房,眼神冰冷,然后关上车门。
引擎发出低吼,车辆汇入清晨稀疏的车流,直奔机场。
机场。许仙的人早已等候,快速通道开启,所有繁琐程序被压缩到极致。机票是头等舱,位置相连。我被安置在最内侧,许仙坐在我旁边,手掌始终贴着我伤处。项羽坐在过道另一侧,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眼睛死死盯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仿佛要穿透这距离看到虞小曼。苏雅坐在他旁边,疲惫地闭着眼,但睫毛在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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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时间像被拉长。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心电监护仪平稳却令人心焦的“嘀嘀”声。许仙偶尔低声和前排的“暗河”成员交代几句。项羽维持着雕塑般的姿势,只有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狂澜。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北方城市。舱门打开,一股带着工业气息的冷风灌入。另一组“暗河”成员已在廊桥外等候,同样高效地将我们引向另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
“地址?”许仙上车后立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