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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走了(第3页)

我抬起头,脸上沾满了冰棺上的水汽和不知何时涌出的滚烫液体。我看着冰棺里项羽的脸,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近乎疯狂的执拗。

“别怪弟弟…三天…就三天…送你们走…好好歇着…” 我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血块,“剩下的债…剩下的恨…交给我!…只要我李安如还有一口气在…这天…我掀定了!…血债…一定让他们…血偿——!!”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用尽生命嘶吼出来,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店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和冰棺上,又反弹回来,显得异常凄厉和空洞。

吼声耗尽了我最后一丝力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向后瘫倒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眼前阵阵发黑,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旋转。胸腔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

“安如!” 苏雅扑了过来,带着哭腔,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我瘫软的身体。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烫地砸在我的脖颈和脸上,混合着我脸上的血污和汗水。她的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双臂却收得极紧,仿佛要将我勒进她的骨血里,仿佛我是她在无边绝望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我没有力气回应,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她抱着,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巨大的疲惫感和深入骨髓的悲痛如同冰冷沉重的海水,彻底将我淹没。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沉浮,耳边只剩下苏雅压抑到极致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和两口冰棺那持续不断的、如同地狱挽歌般的低沉嗡鸣。

我们就那样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依偎在两口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冰棺之间。苏雅抱着我,我靠着她的支撑。头顶是那盏昏暗的、偶尔闪烁一下的白炽灯。灯光将我们两人和那两口巨大冰棺的影子拉得扭曲、细长,投在布满灰尘和项羽那些“伪科学”石头摆件的墙壁上,如同两座相互依靠的、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墓碑。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冰棺的嗡鸣和彼此微弱的心跳,在这曾经喧闹、如今却如同巨大坟墓的店里,无声地对抗着无边的死寂和绝望。一夜,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三天。

七十二个小时,被冰棺低沉的嗡鸣和刻骨的寒意切割得漫长而破碎。

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但我没躺下。大部分时间,我就在那两口冰棺之间,靠墙坐着。冰凉的瓷砖贴着脊背,寒意丝丝缕缕地往上爬。

“羽哥,”我对着左边那口冰棺开口,声音不高,在空旷的店里显得有些干涩,“今天外面阴得厉害,跟那天在野马川似的。你说你,死要面子活受罪,非得挑那么个敞亮地方?风大,沙子都迷眼。”

我顿了顿,像是在等一个永远不会有的大嗓门反驳。冰棺只是沉默地嗡鸣着。“老许那盆草,彻底枯了,叶子掉了一地。他要是还在,又该念叨他那套养气的歪理了。”

视线转向右边,刘邦躺的地方被一件厚布盖着,看不见人形。“邦哥,”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没成功,“二娘那件外套,苏雅给收起来了,洗了,挂阳台呢。就是不知道…还该不该给她送回去。”

喉咙有些发紧,“你俩真行,甩手走了,留个烂摊子给我。那老杂毛最后看我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可惜,他牙口没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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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的身影在吧台那边忙碌。锅碗碰撞的轻响,水流的声音。她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地煮粥,热汤,把碗筷轻轻放在我手边不远的地上。

粥常常是温了又凉,凉了又热。她偶尔会停下手,远远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压得沉沉的担忧和一种不知所措的疲惫。她收拾着店里散落的东西,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但她知道,惊扰不了棺里的人,也惊扰不了我。她只是守着,像守着最后一点随时可能熄灭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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