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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捞针(第4页)

我没什么雕刻天赋。第一刀下去就偏了,在光洁的木面上留下一道难看的深痕。我皱皱眉,换了一把更小的刻刀,一点一点,极其笨拙地沿着心中模糊的轮廓勾勒。木屑簌簌落下,沾在衣服上、手指上。刻的不是名字,也不是谥号。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许”字。用的古体。因为笔画少,好刻些。

刻刀很沉,握久了虎口发酸。动作生硬,时常控制不好力道,不是削多了就是刻浅了。刻废了两块料子,第三块才勉强像个样子。刻到“许”字最后一笔的收尾时,刀尖一滑,在木牌边缘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我盯着那道突兀的划痕,看了很久,最终没有重刻。就用这块了。老许自己都碎得不成样子,留点瑕疵,正好。

木牌刻好,没有上漆,保留着原木的色泽和纹理,那个略显笨拙的“许”字和边缘的划痕清晰可见。我把它放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苏雅每次看到,都会沉默地多擦几遍吧台。

苏雅成了店里唯一流动的生气。她包揽了所有琐事:做饭、打扫、采购。煮的粥不再总是温了又凉,她会掐着点,在我放下刻刀或对着情报发呆时,把一碗热腾腾的、稠度刚好的粥放在我手边。有时是简单的面条,上面卧个荷包蛋。她话依然很少,眼神里那种沉甸甸的东西并未消散,只是被一种近乎机械的忙碌暂时掩盖了。偶尔,她会对着项羽那个装满石头的纸箱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箱边缘,指关节微微发白。

暗河的情报开始像溪流一样,断断续续地汇入这潭死水。

通常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由陈九亲自送来,或者交到店门口某个不起眼的“路人”手里,再由那人快速塞进门缝。袋子里内容五花八门,格式更是天差地别。

有时是打印规整的报告,带着编号和日期,像某种军事简报:

【案卷编号:SX-】

【地点】:晋西,平遥县东泉镇,老槐沟村

【上报人】:暗河外围线人(当地货郎)

【事件简述】:村中古槐(树龄约八百年)月前遭雷击,主干开裂,村民于裂缝深处发现一截非金非玉、刻有奇异云纹的黑色断戟,长约三尺,入手极寒。接触者三日内皆莫名高烧,胡言乱语,提及“战鼓”、“血河”。断戟已被村老封存于宗祠,严禁触碰。

【关联神话猜测】:可能与上古战神刑天或某位陨落神将相关?存疑。

【后续】:已安排人员就近观察,暂无异常能量波动。

有时是潦草的手写记录,字迹歪扭,还带着烟头烫过的洞和油渍:

“老板!城北‘午夜魅影’酒吧后巷,就上周!三更天,一喝蒙圈的兄弟尿尿,瞅见一穿白裙子、没脚的女人飘过去!真的飘!吓得他尿一鞋!他说那女的回头冲他笑了一下,脸白得跟纸糊的似的!我觉着像聊斋里的画皮!对了,那兄弟现在还在发烧说胡话,非说那女的是他前女友变的…”

后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惊恐表情。落款是“小七”。

还有更离谱的,像是从哪本发霉的县志上直接撕下来的复印件,字迹模糊,边缘还有虫蛀的洞:

“…清光绪三年,大旱,赤地千里。有流民自鲁西南来,言道途遇一巨人,身高逾丈,目如铜铃,行于荒野,一步地动山摇。巨人见饥民,垂泪不止,泪落成溪,民赖以饮,暂解焦渴。巨人自称‘夸娥氏后裔’,言天地有变,神道将倾,泣毕,化青烟遁去…”

这份东西夹在一堆资料里,没有任何分析,只在空白处用红笔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一份报告,标题赫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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