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又是气流声?)
“哗啦!”
二师兄的肚子终于挤破了窗框,带着几块碎砖头,像个巨大的保龄球一样滚了出去,重重摔在庙后的泥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肚子上的裂纹更大了。
我和苏雅连滚带爬地翻出窗口,也顾不上形象了,抬起沾满泥灰、裂纹遍布的二师兄就跑!身后,庙门被“哐当”一声撞开,手电光柱乱晃,愤怒的吼声响彻夜空:
“偷猪贼!站住!”
“敢偷显佑真君!打断你们的腿!”
“家人们谁懂啊!偷到真君头上来了!拍下来发抖音!”
“二师兄保佑!抓住他们!”
一群举着锄头、铁锹、擀面杖(?)、还有拿着手机开直播的青牛镇老少爷们,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嗷嗷叫着追了上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充满了后现代魔幻主义乡村赛博朋克气息。
我和苏雅抬着三百多斤的“战利品”,在坑洼的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肺像破风箱一样呼哧作响,汗水和泥水糊了满脸。二师兄的泥塑在颠簸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感觉随时要散架。
“左边!左边巷子!”苏雅尖叫。
“有狗!有狗啊!”我差点被一条狂吠的土狗绊倒。
“二师兄!您显显灵!让他们别追了!”苏雅一边跑一边对着泥塑许愿,病急乱投医。
“显个屁!刚踹了他屁股!”我绝望地吐槽。
就在我感觉胸口剧痛、眼前发黑,快要被愤怒的村民和疯狂的土狗淹没的时候,一道刺眼的车灯猛地从前方巷口射来!
暗河那辆朴实无华的五菱宏光,如同神兵天降,一个漂亮的甩尾横在路口,后车门哗啦一声拉开!
“头儿!快!”司机老廖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此刻都带上了一丝焦急。
我和苏雅爆发出最后的潜能,连人带“二师兄”,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连滚带爬地扑进了车厢!
“关门!快走!”我嘶吼着,感觉嗓子眼都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