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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棒槌（第7页）

“老板…”陈九缓缓转过头，那张扑克脸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下次…能不能…看点…吉利的？” 说完，默默掏出手帕，递给一脸韭菜馅、欲哭无泪的外卖小哥。

苏雅的进步则显得“学术”许多。她对“灵气”的感应越发敏锐，甚至开始尝试“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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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我感觉到了！隔壁老王今天炒的回锅肉，灵气波动峰值比昨天高了0.3个标准单位！肯定是换了新牌子的豆瓣酱！”她举着小本本，兴奋地汇报。

“楼下便利店冰柜第三层左数第五盒冰淇淋，能量惰性指数超标！疑似临期！”她拿着个自制的、用矿泉水瓶和锡纸糊的简陋“探测器”，对着冰箱煞有介事地扫描。

“还有这个！”她拿起桌上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核，眼神放光，“核心能量逸散速率符合斐波那契衰减曲线！完美印证了我的‘有机质灵气衰变模型’初稿！”

齐天对此的回应通常是翻个白眼，或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闲的。”

但有一次，当苏雅又举着她的破探测器对着齐天那条伤臂嘀嘀咕咕“暗金能量流在臂丛神经第三节点有轻微淤塞”时，齐天破天荒地没骂人，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轻微地、按照苏雅指出的位置，尝试调动了一下那微弱的气流。

几缕极其淡薄的金色光丝，真的在他手臂绷带下极其缓慢地流动起来，绕过了一个细微的阻塞点。

那一刻，苏雅激动得差点把探测器怼到齐天脸上，而齐天…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像冻土裂开了一道细缝，透出点微不可察的暖意。

小店里的气氛，就在这鸡飞狗跳的修炼日常、时灵时不灵的跳大神、以及苏雅神神叨叨的“灵气研究报告”中，悄然改变着。

焦糊味和药味还在，但多了一丝汗味（练功练的）、韭菜盒子味（我相术的副产品）、以及…某种名为“希望”的、虽然微弱却持续燃烧的噼啪声。

齐天斜靠在沙发上，看着我又一次尝试“韭菜盒子高度”御空失败，摔得龇牙咧嘴；看着苏雅对着一个空矿泉水瓶记录“环境灵气本底值”；看着陈九面无表情地进来送药，却下意识避开了穿绿衣服的快递员…

他那张灰败的脸上，极其罕见地、没有任何嘲讽意味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虽然弧度很小，但这次，真真切切，是个笑。

“两个…棒槌…”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刻薄，反而带着点…认命般的无奈，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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