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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千年等待的真相（第1页）

圣殿内，死寂无声，唯有能量逸散的微弱嗡鸣和温见素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抽泣。她蜷缩在谢归宴染血的怀抱里，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前世的记忆——星穹王庭的毁灭、母亲焚尽星魂的自爆、那吞噬星辰的恐怖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她脆弱的神智，几乎要将她溺毙在绝望的深渊。

谢归宴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自己化作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胸前的衣襟被她的血泪浸透，后背的伤口因强行承受她力量失控的冲击而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地面。但他浑然不觉，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怀中这具冰冷颤抖的身体上。守护者的力量在他血脉中奔涌，不再仅仅是防御，更化作一种温和而坚定的精神抚慰，如同无形的暖流，一遍遍梳理着她混乱狂暴的意识，低语着“我在”的承诺。

青霭长老和蓝溪族核心成员早已跪伏在地，头深深埋下，不敢直视那源自血脉深处的、属于星穹王族的恐怖威压与滔天悲恸。圣殿地面蛛网般的裂痕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惊险。

不知过了多久，温见素剧烈的颤抖才稍稍平息。她抬起头，那双曾流淌破碎星河与血泪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灵魂的虚无。她看着谢归宴染血的下颌，看着他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与担忧，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归宴…母亲…王庭…都没了…为了那‘源初之核’…为了我体内的‘星穹印记’…”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痛楚。

谢归宴的心被狠狠揪紧。他拭去她脸上未干的血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并非知晓具体，但他感知到了那份灭顶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直跪伏的青霭长老，用苍老而无比恭敬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尊贵的曦殿下…”

温见素（或者说，曦儿）身体微微一僵，这个久远到几乎被遗忘的尊称，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另一扇沉重的门。她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转向声音的来源。

青霭长老抬起头，浑浊的老眼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激动与一种跨越了漫长岁月的悲悯。她双手捧着一枚水蓝色的菱形晶石，其上流转着温润而古老的光泽。

“请…请允许老奴，完成玄冥大祭司…也是您的守护者，墨渊大人…最后的嘱托。” 青霭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墨渊？温见素脑海中闪过那个在冰冷虚空中将她抱起，给予她最后一丝温暖的悲悯老者身影。

青霭长老深吸一口气，将自身微薄的灵力注入手中晶石。晶石光芒亮起，一道柔和却无比清晰的精神烙印投射在空中，化作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悲悯的老者虚影——正是玄冥大祭司墨渊！他的身影比记忆碎片中更加凝实，气息也更加虚弱，仿佛随时会消散。

虚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精准地落在了温见素身上。那眼神中蕴含的复杂情绪，让温见素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是慈爱，是悲悯，是深重的歉意，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