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的腿伤痊愈那天,全村人都来送行。
周母一边往甲叮叮包袱里塞腌菜,一边抹眼泪:"到了部队别委屈自己,缺啥就给娘捎信。"
甲叮叮哭笑不得地看着鼓鼓囊囊的包袱:"娘,我们是去随军,不是去逃荒。"
周瑾穿着崭新的军装,正在和大哥周理交代家里的事
他腿上的石膏早拆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哪还有半点瘸样。
"二哥,"周班搓着手凑过来,"你这一走,咱家的光荣牌..."
"放心,"周瑾拍拍弟弟的肩膀,"每月津贴照旧寄回来。但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欺负大嫂..."
周班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郑卫国开着吉普车来接人时,甲叮叮正蹲在院子里最后检查一遍空间物资。这两年攒下的家当都在里面——成筐的土豆、晒干的药材、周母织的粗布,还有那台宝贝缝纫机。
"舍不得?"周瑾从背后抱住她。
甲叮叮撇嘴:"我是在算账!这两年白折腾了,早知道要随军..."
周瑾闷笑:"夫人不是常说,既来之则安之?"
吉普车开出村口时,甲叮叮扒着车窗往后看。挂壁路上,村民们挥舞着锄头送行;半山腰的梯田里,新种的土豆苗已经冒出了嫩芽。
"会想这里吗?"周瑾问。
甲叮叮收回目光,从空间里摸出个烤土豆啃起来:"想啥?到了部队大院,我天天给你做红烧肉!"
火车在铁轨上哐当作响,车厢里挤满了人。
甲叮叮靠在周瑾肩上,被混杂着汗味、烟味和泡面味的气息熏得头晕。
她偷偷从空间摸出两片薄荷叶,一片塞进周瑾手心,一片含在自己嘴里。
"难受?"周瑾低头看她发白的脸色。
甲叮叮摇摇头,却忍不住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对面坐着的大娘笑道:"小同志头回出远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