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隔壁,"老团长家住了八年才换到前面楼里。"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甲叮叮捂着鼻子打量这个未来的家:二十平米见方的屋子,水泥地面泛着潮气,墙角还堆着前主人留下的煤球。
唯一像样的是靠窗的砖砌灶台,上面架着口生锈的铁锅。
"挺好。"周瑾已经开始拆行李,"至少独门独户,不用跟人合住,政策规定了,可以在房间两侧见两间房子,也可以学着隔壁建个围墙。"
甲叮叮深吸一口气,从空间里取出抹布和水桶。
等周瑾卸完车回来,屋里已经变了样,旧报纸糊满了斑驳的墙面,窗台上摆着从老家带来的搪瓷缸,里头插着几支路上摘的野花。
"先凑合住。"甲叮叮。
周瑾从背后抱住她:"委屈你了。"
"少来。"甲叮叮用手肘顶他,"赶紧生火,我煮黄豆猪蹄汤。"
说着从空间里摸出个油纸包,赫然是半只风干猪蹄。
炊烟刚起,门外就传来爽朗的笑声:"新来的吧?我是隔壁老张家媳妇!"圆脸大嫂挎着篮子站在门口,篮里装着几棵蔫了吧唧的青菜,"岛上种不活菜,这点心意别嫌弃,那边有滩涂。"
甲叮叮连忙推辞,大嫂却直接把菜塞进她手里:"听说你们带了黄豆?会发豆芽吗?会的话改天教我发豆芽呗!"
临走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煤球票找后勤小王要,他好说话。"
傍晚时分,甲叮叮正炒着最后一道菜,突然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掀开窗帘一看,三个小萝卜头蹲在窗根下,眼巴巴望着锅里。
"进来吃饭!"她推开窗喊道。孩子们一哄而散,只有最大的那个回头做了个鬼脸:"俺娘说不许蹭新来家的饭!"
周瑾笑着摇头:"明天去服务社买点水果糖。"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急促的哨声。他抓起帽子就往外跑:"紧急集合!你先吃!"
甲叮叮追到门口,只看见暮色中奔跑的背影。
海岛的晚风带着咸涩的气息,家家户户亮起昏黄的灯光。
她转身回屋,把热腾腾的饭菜收进空间保温。
晚上八点半,岛上准时拉响了熄灯号。甲叮叮刚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屋里的电灯就"啪"地灭了。她手忙脚乱地从空间里摸出煤油灯,豆大的火苗在玻璃罩里跳动,映得满墙影子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