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在电梯井底发现的共振发生器正在超负荷运转,金属外壳渗出的冷却液在地面汇成双环,环心处沉着七枚蓝色胶囊,胶囊上的编号与水塔密室账本里的实验体一一对应。当他捡起其中一枚时,胶囊表面的荧光突然亮起,映出内壁刻着的 “0719-A”—— 那是苏棠母亲的手术编号。
“看他们的眼睛!” 林双生在便利店监控里发现,所有梦游者的瞳孔都收缩成针尖状,眼白部分泛着与荧光涂料相同的蓝,“和我在冰柜里看见的胚胎标本一样,这是地西泮过量的生理反应……”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体检报告,血液里的镇静剂代谢物浓度,此刻正在随着暴雨强度同步攀升。
苏棠的对讲机传来无人机驾驶员的惊叫:“图腾在吸收雨水!荧光涂料正在向混凝土裂缝渗透,那些缝…… 在发光!”
她切换镜头,看见天台地面的双环纹路正沿着防水层裂痕蔓延,每道裂缝都对应着某位住户的心理创伤 —— 程浩家的裂缝是火焰形状,赵春梅门前的呈批斗会批斗笔,而她自己家的裂缝,赫然是母亲坠楼时张开的双臂轮廓。
陈美玉突然蹲下身,指尖划过天台边缘的混凝土。那里有排浅刻的数字 “”,正是她父亲用遇难者指甲刻下的共振密码。
雨水填满刻痕的瞬间,整栋楼发出低沉的呻吟,像某种活物在吞咽恐惧。她终于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狞笑:“当七颗心脏为同一频率跳动,混凝土就会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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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构建集体潜意识牢笼。”
苏棠看着住户同步举起双臂,形成与水塔密室壁画相同的 “胚胎祈祷” 姿势,突然明白黑中介的终极目标 —— 不是制造恐慌,而是让整栋楼成为囚禁心理创伤的活体容器,“3.17Hz 是新生儿离开子宫时的第一声啼哭频率,他们想让所有人退化成胚胎,永远困在恐惧的‘混凝土子宫’里。”
林双生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短信附带的视频让她血液结冰:三年前她在医院流产的胚胎标本,此刻正漂浮在青梧里 7 号地基的混凝土夹层中,胚胎脚踝的金属环刻着 “0719-B”,与苏棠手臂的疤痕形成共振。而视频背景里,戴雨燕面具的医生正在调试次声波设备,屏幕上显示的脑电波图谱,正是当前全楼住户的同步频率。
暴雨渐歇时,天台图腾突然发出刺目蓝光。
苏棠看见穿灰衣的技术人员走到图腾中心,从背包掏出的不是喷雾,而是注射器 —— 针头闪烁的银光,与 701 室暗墙里的产钳如出一辙。更令她窒息的是,注射器标签上写着 “苏棠专属镇静剂”,成分栏里赫然标注着 “地西泮 + 胚胎干细胞提取物”。
“该唤醒他们了。”
李默在管道井找到的声波调节器还带着体温,显然是刚被黑中介撤离的,“把频率调到 19.98Hz,那是成年人大脑对抗次声波的 α 波临界值……” 他的话没说完,调节器突然迸出火花,管道深处传来混凝土开裂的脆响,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壁而出。
陈美玉盯着监控里的自己,发现白手套不知何时沾满荧光涂料,指尖无意识地在铁门画着双环 ——
那是她童年时被父亲训练的条件反射,每当暴雨倾盆,就必须重复绘制恐惧图腾。更可怕的是,她看见铁门倒影里,十九岁的自己正在把药箱递给戴面具的工人,而药箱上的收件人,正是此刻正在天台中心的技术人员。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雨幕时,梦游者们突然集体倒地。
苏棠冲上天台,发现荧光涂料已渗入混凝土五毫米,形成的双环纹路与楼体钢筋走向完全重合。穿灰衣的技术人员不知何时消失,只留下半支注射器,针头处凝结的药液在阳光下呈现胚胎状,而注射器编号,正是水塔密室账本里 2025 年的最新批次。
“看他们的鞋底。”
林双生掀开某位住户的裤脚,脚踝处新出现的蓝色菌丝正沿着淋巴管蔓延,菌丝顶端的孢子囊,与便利店冰柜里的霉斑完全一致,“不是荧光涂料,是活的致幻霉菌,孢子携带地西泮代谢基因,能直接篡改脑电波频率……”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菌丝排列的形状,正是七城计划的坐标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