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场面活像过年。小川缠着陆远山问解毒藤有效成分提取的问题;陈大柱和父亲讨论村里新修的水渠;小苏被母亲拉去厨房学做霉豆腐;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余小麦端着茶壶站在堂屋中央,恍惚间有种时空错乱感。
"妈!"小川突然举着手机冲过来,"我上学期那篇关于药用植物的论文被《中医药学报》收了!用的就是陆叔教我的解毒藤分析方法!"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中文摘要里,"余川"的名字格外醒目。
余小麦还没看清内容,院子里突然传来小玲的尖叫。所有人同时冲向声源——小姑娘正指着菜园角落的鸡窝,一只芦花母鸡扑棱着翅膀飞出来。
"它啄我!"小玲带着哭腔举起手指,上面有个几乎看不见的红点。
小苏一个箭步冲过去:"妈妈看看..."
"没事的。"陆远山不知何时出现在鸡窝旁,手里捧着个温热的鸡蛋,"芦花鸡护窝,不是针对你。"他变魔术般从口袋掏出根棒棒糖,"草莓味的,要吗?"
小玲破涕为笑,余小麦却注意到陆远山转身时皱了皱眉,右手无意识地按了下肋部。那是他受伤最重的位置。
上午十点,太阳已经晒得人皮肤发烫。余小麦帮母亲在厨房准备午饭时,透过窗户看见陆远山带着几个孩子在后山空地辨认草药——用他这些年研究解毒藤积累的知识。
"你男人真会教孩子。"母亲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小川小时候就爱黏着他学认草药。"
余小麦笑了笑,目光扫过院子里正在剥毛豆的小苏。阳光透过葡萄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那截露出的脖颈愈发白皙。她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坐在同一个位置为陈大柱准备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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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姐。"小苏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手里捧着碗刚剥好的豆子,"需要我帮忙切菜吗?我刀工还..."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砰"的闷响,接着是小雨的惊呼。余小麦扔下锅铲冲出去,看见陆远山单膝跪在空地边缘,面前是打翻的草药篮子。
"找到了!"小川高举一株植物欢呼,完全没注意到陆远山的异常。但余小麦看得真切——他撑着膝盖起身时,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金属光泽。
"远山。"她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触感冰凉,"是不是..."
"太阳晒的。"他迅速抽回手,光泽已经消退,"我去拿些冰镇饮料。"转身时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我没事,别声张。
午饭在堂屋摆了两桌。大人们围着八仙桌,孩子们在茶几旁另开一席。余小麦特意把陆远山安排在背对电扇的位置——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后颈偶尔闪过的银光。
"尝尝这个腊肉炒笋。"母亲热情地给小苏夹菜,"自家腌的腊肉,城里买不到的。"
陈大柱抿了口米酒,突然感慨:"村里变化真大,上次来篮球场还是水泥地呢。"
"现在晚上还有广场舞。"建国给妹夫倒了杯啤酒,"姐夫设计的那个草药烘干房,村里人都在夸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