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系统显示出新的坐标,标注为"π序列最终站"。余小麦注意到这个位置与记忆卡最初显示的坐标相差了整整三百公里。
"镜像坐标。"周教授调整航线,"当年我们建造了三个完全相同的实验室,只有你母亲知道哪个是真的。"
陆远山的状态逐渐稳定,但瞳孔边缘的红环更加明显了。他盯着周教授的机械义肢:"您也是实验体,对吗?"
机舱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氧气循环系统的轻响。周教授缓缓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蜿蜒的红色纹路——比陆远山的颜色更深,但已经停止扩散。
"第一个志愿者。"老者声音很轻,"代价是右臂和三分之二的肝脏。但你母亲用这些数据救了你。"
余小麦突然明白那些试管标签日期的含义——它们对应的是周教授十五年来的血样,记录了一个人类与血晶共生而不失控的完整过程。
穿梭机穿越云层时,阳光透过舷窗照在那支银色针剂上,玻璃表面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她早就预见了一切。"周教授的声音混在引擎轰鸣中,"包括张的背叛,包括07号的变异,包括......"他看了眼陆远山,"包括你需要承受的代价。"
陆远山抚摸着后颈已经褪色的纹路,突然问道:"我会变得和您一样吗?"
周教授罕见地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不,孩子。你会比我更好。"
导航仪发出提示音,屏幕上出现一个隐藏在山谷中的白色建筑群。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半球形实验室,屋顶覆盖着太阳能板,在阳光下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
"欢迎来到新起点。"周教授调整降落参数,"这里有你母亲留下的最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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