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饭桌上,他机械地往碗里扒拉米饭,路致河忽然说:“你的生活习惯变好了很多。”
是啊,每天早出晚归地打工兼职,早上天不亮就出门,晚上披星戴月才回宿舍。没空熬夜打游戏的日子,也没钱大吃大喝。一日三餐都规律得很,生活习惯当然变好了。
路风沉默良久,喉咙泛起的酸涩不知是因为米饭太硬,还是回忆太烫。
寒假的日子漫长得像走不出的隧道。
路风每天窝在房间里弹吉他,琴弦磨得指尖生疼,却再弹不出从前轻快的调子。
他根本忘不掉,还是忍不住会在每个深夜,盯着天花板发呆,想象那个人在哪里,吃的好不好,睡的怎么样,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可每当他拿起手机,想要发送消息时,对话框里那些发出去的文字就像锋利的刀,扎得他心脏生疼。他知道,自己再也等不到那个人的回复了。
不久之后,路致河提出让他去公司实习。路风想了想,沉默地应下了。
电梯数字跳向顶层时,玻璃幕墙映出路风清瘦的轮廓。推开会议室门的瞬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暴露了员工们的意外——曾经顶着“路家少爷”名号为了谈情说爱离家出走,此刻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规整得苛刻。
他垂眸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会议桌角落,外壳磕出闷响,惊得前排老员工猛地挺直脊背。
他像过了叛逆期的烈马,没有像从前那样嚣张又张扬地斜倚在真皮座椅上,而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翻着项目策划书做笔记。与记忆里那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少爷,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陌生。
虽然半年来的兼职与公司业务毫无关联,可在底层摸爬滚打吃的那些苦,终究把他打磨得沉稳多了。
路致河隔着会议桌望着儿子,喉结动了动,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水杯的金属盖。
他想起半年前路风摔门而去的背影,又瞥见眼前人专注翻阅策划书的模样,眉眼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稳重与疲惫。
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担忧、长久以来的复杂情绪,最终都化作隐在鼻腔里的一声闷哼,在空调嗡鸣的会议室里,轻得像是一片雪落在肩头。
这场博弈终究是路致河赢了,路风输得彻彻底底。
喜欢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请大家收藏:()兄弟装醉咬我喉结后,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