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工作。这些庞然大物在我们周围的水域里非常精确地保持着它们的姿势,以至于它们就像是不会动的标本似的。我简直能够把它们缩小以后临摹在舷窗的玻璃上。再说,我们也以缓慢的速度在行驶。
突然,鹦鹉螺号停了下来。一阵撞击使潜艇的各个部位都在颤动。
“触礁了?”我问道。
“不管怎样,”加拿大人回答说,“可能已经脱险了,因为我们没有搁浅。”
当然,鹦鹉螺号是没有搁浅。不过,它停止了行驶,螺旋桨的叶片没有在击水。一分钟过去了。尼摩艇长走进客厅,身后跟着他的大副。
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我觉得,他神情阴郁。他没有理睬我们,也许是没有看见我们,径直走到舷窗前观察外面的章鱼,并且跟大副说了几句话。
大副走了出去。舷窗的防护板很快就被关了起来,客厅的顶灯亮了。
我朝尼摩艇长走去。
“一群奇特的章鱼。”我以一个业余爱好者在参观水族馆时的轻松口吻说道。
“的确如此,博物学家先生,”他回答我说,“我们就要同它们展开肉搏了。”
我看了他一眼,以为没有听清他的话。
“肉搏?”我问道。
“是的,先生。螺旋桨被卡住了。想必是其中一条章鱼的角质下颌绞进了螺旋桨。因此,我们无法航行了。”
“您准备怎么办呢?”
“浮到水面上去,宰了这些害人精!”
“这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的确如此。电弹在这一大堆软绵绵的肉前面无能为力,因为打上去没有足够的阻力引发爆炸。不过,我们将用斧头来对付它们。”
“先生,用鱼叉,如果您不拒绝我的帮助的话。”加拿大人毛遂自荐。
“兰师傅,我接受你的帮助。”
“我们同你们一起去。”我说道。我们跟在尼摩艇长后面,向中央扶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