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岁遥抱着水池吐了好一会,吐得仿佛胃都空了。脸色发白,浑身在颤抖,手指抽筋,连水池都撑不住,脱力似的整个人往后倒。
只喝了这么一点点,却比裴行路几年前喝了几瓶,吐得还要厉害。
裴行路听着声音都揪心。
真是个……小可怜。
裴行路及时扶住他,抽纸替他擦了擦脸,“好点没?”
凌岁遥头晕眼花,腿都软了,被裴行路从背后圈在怀中。裴行路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手臂就能搂住他,腰也太细了。
“……难受。”凌岁遥嗫嚅着,眼周一圈都被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打湿,眼睛发红。
裴行路小心翼翼地擦着他的眉眼处,不由地放低了声音:“吐出来就好了,好好休息没事的,以后你就乖乖喝白水吧。”
他扶着凌岁遥回去,重新烧一壶水,温度调成刚刚好,递给凌岁遥,“喝点温水。”
凌岁遥连端起玻璃杯的劲都没有,只能裴行路慢慢喂他。
凌岁遥低垂着眼,长且密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人像纸一样苍白,好像风一吹就会飞走,也像瓷器一样,容易破碎。裴行路情不自禁地揽紧他,哄着他慢慢喝,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感觉怎么样了?”
“还是难受……”
凌岁遥牙齿颤栗,嘴唇也在发抖,声音虚弱得不行。
裴行路将被子理好,宽厚的手掌放在他的胃上,轻轻揉按:“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