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张氏生养过,淑贵妃低声对她说:“劳烦嫂嫂盯着。”
张氏也明白,这妇人生产就如同过鬼门关一样,神情郑重点了点头,淑贵妃则是由槿汐带着去了侧殿。
好在算是有惊无险,甄嫔诞下一位公主。
淑贵妃喜极而泣,不顾众人反对去了产房,甄嫔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淑贵妃连忙拿帕子给她擦汗。
“长姐,是公主,眉眼间倒是更像长姐。”
甄嫔看了公主一眼,坚定着说:“玉娆,我不想再见皇上,我……我……我想出宫。”
淑贵妃不解问:“长姐何出此言?难道宫中的日子磋磨了斗志不成?当年寒冬,长姐可知道我与父亲母亲遇到怎样山穷水尽的境地!”
说着给甄嫔自己的双手:“父亲养尊处优,哪里做过苦力活?日日劳作腰酸背痛,只能靠着点头哈腰才能换来一日的口粮。”
“我与母亲替人浆洗衣裳,寒冬腊月,水冰刺骨!我和母亲十手生疮,都说十指连心,长姐可知那是怎样的痛楚?”
“如今父亲大仇未报,仇敌身份不明逍遥法外。”
“母亲又被族人刁难,每每想到此番,我都心如刀绞。”
“可怜的外甥,我这小姨竟是没瞧上一眼就去了,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将要哭瞎了眼睛!”
甄嫔听着伤感:“玉娆……我不知……我不知皇上……”
甄嫔这话尚未说完,淑贵妃打断就说:“皇上是天子,一言九鼎,生杀予夺。”
“皇上与妃嫔原本就不是夫妻,怎么能以情爱为念,作小儿女之态?”
“长姐你要明白,你不是海兰珠,我也不是那乌云珠!”淑贵妃继续狠心说道。
“这宫中本不是良善之地,从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