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人饭碗,太可恶了,辛实皱着眉毛急忙问:“谁啊,这么坏!”
辜镕看他跟自己同仇敌忾,甚至比自己还恼怒,没忍住笑了,说:“是周绽。”
辛实惊讶了,眼里有一丝的警惕。周绽骗过他,可也为了救玛糯差点丢了命,他对这个人的看法很复杂,没法喜欢也没法讨厌:“咋又是他。那林司令咋办,你要帮他么?”
“我倒是愿意帮,可也要他识抬举。我打了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你知道他怎样讲,他讲不必我插手。哼,不必我插手,好啊,往后我也就当没这个朋友。他自己养的疯狗让他自己收拾去,我看他穷得响叮当了也并没有多么伤心么,挺心甘情愿的。”
看他斩钉截铁地决定和林祺贞断交,辛实却突然笑了,“又说气话。”他拿手肘碰了下辜镕的腰,“要是到时候林司令再上门来求你,你能狠心不伸手拉他一把?我不信。”
辜镕一时没有作声。心底里,他颇有种辛实已经把他参透了的感觉。
心里想任何事情都没法瞒过对方,按理说该觉得背后发凉的,可辜镕咂摸了一下,居然觉得这滋味还挺美的,心心相印,心有灵犀,这在浪漫文学里,得是天造地设的情人才有的默契么。
辛实确实是把他说中了,要是林祺贞真到了山穷水尽那天,看在亲戚的份上,他的确不会坐视不理。可他嘴上还不大肯承认,于是做出了反驳:“那么除非他再向我下跪一次。”
任何人的膝盖到了辜镕面前似乎都变得不怎么值钱,辛实心里对林司令表示了同情,搀着辜镕继续往前走,倒也不再继续谈论林司令的遭遇了。
第57章
午后,花园里微风徐徐,棕榈叶沙沙地在风里摇摆,深蓝的天空又高又阔,真是个好天气!辛实搀着辜镕迎着淡淡的阳光散步消食,两个人走得很慢,但非常稳。
日升月落百来次,转眼搬来花园洋楼已经四个多月。
辜镕每天都跟着康复医师做复健,前几天,在不需要任何人和工具的辅助下,他独立完成了多次蹲起以及小幅度的跳跃动作,医师很高兴,对他的复健成果予以了肯定,随即告诉他,他大体算得上是康复了,往后只需要每隔半年去医院拍摄一次埃克斯光片,确保膝盖里的人造髌骨没有移位就行。
辜镕表现得很平静,面容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可送走医师后,迫不及待就扔掉了手杖,轮椅也叫人丢了出去。
当晚花园洋楼大摆宴席,家里不管主人下人的,统统吃了顿好的。詹伯也乐坏了,找人从外头买了几件烟花回来,夜里连放了半个时辰,简直过年似的。
辜镕自己是认为自己完全康复了,可辛实十分谨慎,掂了掂他小腿肚上不大结实的肌肉后,认为还不到可以放心撒欢的时候,每回到外头散步歇凉,依旧还是坚定不移地搀着他。
辜镕笑他这是紧张过头了,可辛实来搀他,他也没反对过,甚至挺得意,搀着搀着就歪到辛实身上,拉他的手,摸他的腰,有时趁着没人,还忍不住低头去亲辛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