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寒的手指突然顿在案头,骨节泛着青白。
他盯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苏老爷临刑前塞给她的,刻着“平安”二字。
“你父亲的案子……”他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要散在风里,“与皇后无关。”
“那与谁有关?”苏映瑶往前半步,“是您吗?”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摇晃的轻响。
墨羽寒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袖中露出的玉佩一角。
他伸手去碰,又在将触未触时收回,指腹蹭过自己袖口那道凸起——那里藏着另半枚玉佩,温度几乎要灼穿布料。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转身时玄色衣摆扫过她的裙角,带起一阵冷香,“等李常在回来,你便知道了。”
门阖上的瞬间,苏映瑶突然想起前世墨羽寒战死的消息。
那时她在冷宫里啃着冻馒头,听小太监说摄政王的尸身被送回时,胸口插着支淬毒的箭,怀里还揣着块碎玉——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先皇亲赐的并蒂莲佩,说是要给他未来的王妃。
暮色漫进院子时,匿名信被塞进了她的妆匣。
信是用松烟墨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模仿粗人笔迹。
但地图上用朱砂标着的山洞,苏映瑶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天机图里标着“皇陵左三峰,松涛掩密道”的位置。
她捏着信的手在抖,前世她被赐死后,萧煜曾带人去皇陵挖过什么,后来却说是挖到了前朝反贼的兵器,可她分明听见小太监嘀咕,说地宫里有具穿龙袍的骸骨。
“赵侍卫。”她唤来守在院外的暗卫,“我要去城郊的破庙。”
“王爷有令。”赵侍卫垂首,腰间佩刀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今夜不许您踏出王府半步。”
苏映瑶望着他腰间的虎符令牌——那是墨羽寒亲赐的,他说过,赵侍卫的命比他的更金贵。
她突然笑了,从妆匣最底层摸出包迷香:“赵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若那山洞里藏着我爹的死因……”她将迷香递过去,“我得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