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他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殿外的风雪趁机灌进来,吹得御案上的信笺哗啦翻页,恰好停在“溶入参汤”那行。
午时三刻,太庙前的青铜鼎里燃着松枝。
皇后被两个嬷嬷架着跪在地砖上,凤冠歪在肩头,金步摇扎得脖颈渗血。
她盯着缓步走来的苏映瑶,突然暴起挣开嬷嬷,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衣襟:“你不过是个重生妖女!用前世的阴谋毁我清誉,算什么本事?”
苏映瑶不躲不闪,任由她抓皱了衣袖。
她从袖中取出一团布,轻轻展开——那是件残破的红衣,领口磨得发毛,袖口沾着暗褐色的血渍,正是前世她在冷宫穿了五年的旧衣。
“这是景阳宫的旧棉絮,这处是你派嬷嬷用烙铁烫的。”她指尖抚过衣摆的焦痕,声音轻得像雪,“你说我穿素色晦气,偏要烧了我的新裙;你说我跪在佛前吵你,便命人拆了景阳宫的门槛。”
她摸出火折子,火星溅在旧衣上,很快腾起一簇幽蓝的火苗。
“这把火,是你欠我的五年。”
火苗舔着红衣往上蹿,焦糊味混着松枝香漫开。
皇后望着那团火光,突然软软栽倒在地。
她鬓边的珍珠滚进雪堆,碎成几瓣,像极了前世苏映瑶被赐毒酒时,摔碎的茶盏。
暮色裹着雪粒落进坤宁宫时,墨羽寒的玄色大氅扫过汉白玉阶。
他接过赵侍卫手中的虎符,目光扫过殿内慌作一团的宫娥:“即日起,坤宁宫由摄政王府卫接管。”
“摄政王!”偏殿突然传来尖叫。
沈嬷嬷裹着件灰斗篷撞出来,怀里鼓鼓囊囊,见了墨羽寒又想往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