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关系。
足矣。
共主曾问,以八洲之地做坟,够体面否?如今的陈姬亦是大声反问共主:“我这心安之所做坟,够体面否!”
可惜的是,也不知道那位共主能不能听见,是否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自己都看不到、听不到。
直到许久后,陈姬的脑海才有一道声音,好像跨越无数山海,悠悠响起:“足矣。”
此时的陈姬,距离跻身四境依旧是只差一步之遥,但距离道心崩碎也是只差一步之遥。
他不曾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也不曾像高顺讲述的修士破心魔之时的唇枪舌剑、恶语相向。
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桃树,一言不发。娘亲留给自己的书信,自己甚至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亦然,心魔也没有打开自己写的那封书信。、
那封书信,少年在自身仅存的三张黄纸符箓上洋洋洒洒写了四千多字,字越来越小,心境也越来越崩。
陈姬在写信之时曾觉得,以前的那些厮杀斗法,哪怕是被林混掏心掏肺,都如同稚童打闹一般。
心魔缓缓转过身,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呆呆地看着陈姬,眼神时而涣散时而焕发生机。
她怔怔地走向陈姬,一如当年初为人母的妇人走向那嗷嗷待哺的孩子,就像母子连心,温央的眼神恢复一丝清明。双眼流出的不再是泪水,而是一滴滴血泪。
温央满脸鲜血,踉跄的走到儿子身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着长大的孩子,哽咽道:“杀了我,求求你…
就当为了娘,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娘从不后悔和李先生做了那笔生意,娘只恨没能陪你走完这段名为“青春”的路程。
我只要我的儿子…健康长大…
娘…不想成为你修道路上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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