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梨园枯影
凛冬深夜,寒风犹如一头咆哮的猛兽,裹挟着尖锐的雪粒,如密集的箭矢般狠狠拍打着那座破旧不堪的“春满园”戏园子。斑驳陆离的匾额,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匾额下,朱漆已然剥落殆尽的木门虚掩着,缝隙中隐隐透出诡异的幽绿磷火,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窥视。苏瑶、白薇、慕容雪玉、陆川、陈墨和林薇六人,怀揣着对神秘事件的探索热情与坚定的使命感,应一份神秘委托,踏入了这片被阴森气息笼罩的禁地。
刚一迈进戏园子的大门,一阵咿咿呀呀的唱腔便如幽灵般在空荡死寂的戏楼里幽幽回荡,那婉转却又透着无尽哀怨的声音,仿佛有人正在后台精心扮戏,可当众人的目光投向戏台,却只看到一片空荡荡的黑暗,唯有破旧的帷幕在寒风中微微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如今的落寞。
苏瑶,身姿修长而矫健,宛如寒夜中的一抹暗影。她身披一件黑色貂绒大氅,那貂绒柔软而细密,泛着微微的光泽,仿佛在吸收着周围的黑暗。星斗旗被小心翼翼地裹在玄色锦缎之中,旗面上的符文在凛冽的寒气中若隐若现,如同神秘的星辰在云雾中闪烁。苏瑶微微皱眉,轻轻抽动鼻翼,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复杂而诡异的气息:“这阴气里,不仅混杂着浓重的油彩味与檀香的余韵,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仿佛是被岁月尘封的执念在阴暗的角落悄然发酵,散发出一种腐朽而绝望的味道。”
话刚说完,后台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戏服相互摩擦的“窸窣”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匆忙整理着衣物。紧接着,一件绣着金线的蟒袍,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幽灵牵引着,从空中缓缓飘过。蟒袍的衣摆轻轻扫过地面,留下一道道淡淡的霉斑,宛如岁月留下的丑陋疤痕,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衰败。
白薇,向来以冷静与睿智着称,她戴着一双质地柔软的羊毛手套,那手套贴合她的手部线条,既保暖又不妨碍她灵活操作各种物品。此时,她正专注地翻开一本泛黄的《梨园秘史》,书页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得有些脆弱,仿佛轻轻一触就会化为齑粉。书页间,半张残缺的戏票若隐若现,像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碎片。白薇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知识的渴望与执着,她一边仔细翻阅着书籍,一边说道:“根据记载,在民国十五年,名动一时的武生周云鹤在此出演经典剧目《挑滑车》。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就在高宠挑车的关键时刻,道具车突然毫无征兆地断裂,沉重的道具车狠狠砸向周云鹤,他当场气绝身亡。从那以后,每到演出的忌日,这座戏园就会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兵器相击声,甚至有人声称看见一个黑影在台上疯狂地舞枪弄棒,只是那动作却越来越迟缓僵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说着,白薇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戏票背面的暗纹。在放大镜的作用下,隐约可见“冤魂不散”四个字,字迹虽然模糊,但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诅咒。
慕容雪玉,身着一袭锁子软甲,那软甲由无数细小的锁子甲片紧密相连,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宛如一层坚固的保护壳。她的桃木剑缠着驱邪的红绸,红绸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燃烧的火焰,给这寒冷的夜增添了一抹鲜艳的色彩。腰间,八卦铜镜悬挂其中,铜镜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在抵御着周围的邪祟。慕容雪玉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围绕着戏台缓缓走动,每走一步,便从怀中掏出一把掺着朱砂的香灰,均匀地撒在地面上,那香灰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神秘的痕迹,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封印。同时,她将一张张符咒精准地贴在梁柱之上,动作娴熟而利落,宛如一场神圣的仪式。慕容雪玉神色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口中说道:“这戏魂被横死的怨气深深缠绕,执念已经化作凶煞,一旦有闯入者,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拖进戏中充当替身。陆川,你千万要记住,绝对不能随意触碰这里的任何道具!”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根锈迹斑斑的木质长枪突然从兵器架上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刺向众人。长枪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枪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要将众人的生命瞬间吞噬。
陆川,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感。他扛着那柄厚重的青铜槊,青铜槊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牛皮披风紧紧裹在他的身上,披风上已经结满了一层厚厚的冰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件冰甲。陆川眼神坚毅,毫不畏惧地猛地挥槊砸向飞来的长枪,口中大声吼道:“管你是名角的冤魂还是厉鬼的作祟,先接俺这一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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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巨响,长枪被重重砸落在地,瞬间化作一堆腐朽的木屑,在地面上四散飞溅。然而,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戏台的幕布却“唰”地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开,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一个浑身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的人影,穿着破旧不堪的戏服,缓缓从幕后走出。他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花枪,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磷火,仿佛是两团燃烧的鬼火,直勾勾地盯着众人,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绝望。
陈墨,背着一个沉重的檀木书箱,书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仿佛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厚重历史。此时,他正艰难地在后台翻找着旧戏本,每翻动一本,灰尘便如烟雾般升腾而起,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陈墨一边咳嗽,一边翻开那本古老的《百戏镇魂录》,书页在他的指尖快速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陈墨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专注,他说道:“根据古籍记载,想要化解这场危机,必须还原周云鹤当年未完成的《跳滑车》,用正统的戏曲仪式冲散他的怨气,然后再以镇魂曲送他往生。但是,这断裂的花枪……是整个仪式的关键道具,没有它,一切都无法进行。”
就在陈墨话音未落之际,苏瑶手中的星斗旗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旗面疯狂抖动,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星斗旗的旗尖指向戏台下的一个暗格,仿佛在指引着众人寻找关键线索。
林薇,对神秘事件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与探索欲,犹如夜空中勇敢追逐流星的飞鸟。她架起一台先进的夜视摄像机,镜头稳稳地对准那个腐影,眼神紧紧地盯着取景器,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光芒。林薇屏住呼吸,轻声说道:“你们看,它的动作和戏台上那些机关的痕迹完全吻合,难道它是想要重演当年死亡的瞬间?”
在摄像机的画面里,腐影的每一个动作都和当年周云鹤演出《跳滑车》的片段如出一辙,只是更加扭曲可怖。它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手中的花枪挥舞得杂乱无章,但却又似乎遵循着某种既定的轨迹,仿佛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不断重复着那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