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看他迎风呼吸的空气都是一片白雾,天还是有些冷的,便从马车里拿出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
“早知道你来,我就把马车换成骡车了。”
他们家的骡如今正值壮年,只不过为了出行体面,已经退居二线。
季母倒是经常会拉着它出去溜溜,家里面溜了个遍,骡子溜烦了就带出去溜,然后因为它到处拉粑破防。
没办法又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外溜得,要是拉在市集或者人家家门口,她这个主人就得给清理干净。
那过程,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钟宁每每听季母抱怨,她的溜骡欲望就降低几度。
不过今时今日这种情况,她还是很想复刻一下当年每次送季尘去考试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一大家子出门靠的是骡子,去的河边当初觉得十分广阔无垠,如今与京城的水道对比,亦是天差地别。
那时候穿的十分朴素,如今已经是绫罗绸缎,想选什么料子就选什么料子,一套成衣百两银子花出去眼皮子也不眨一下的。
钟宁忍不住感慨【真是时光变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季尘站在岸边,心里同样是五味杂陈。
季尘找来的随从已经在岸边等候,钟宁当初是想找镖局之类的,但季尘如今在户部做事自有另一套门路。
且这些人的家世情况他都掌握详尽,他们的家里人都能在他目光所及之下,这些人自然不敢乱来。
“路上不要给你们娘亲添麻烦知不知道?”季尘低下头对两个孩子吩咐道:
“爹不在,你们要照看好娘亲。
媛媛晚上和你娘睡觉时,记得看着她,别叫她熬夜看话本子。
谦儿记得早上喊你娘吃早饭,她若起不来你就送到床边。
还有多关注那些靠近你娘的陌生人,不要让她上当受骗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