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闸门在李潇月身后轰然落下,沉重的撞击声如同丧钟,将最后一丝来自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巨大的聚光灯从头顶投射下惨白刺目的光柱,将她纤细的身影拉长,投映在沾满污秽和不明液体的合金地板上,如同投入狼群的孤羊。
看台上短暂的死寂被瞬间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狂暴、更加扭曲的声浪!如同压抑许久的火山轰然喷发!
“吼——!!!”
“撕碎她!把她撕成碎片!”
“下注!赌她撑不过三十秒!不!十秒!”
“兽牙!兽牙!上啊!”
狂热的咆哮、恶毒的诅咒、下注的嘶吼汇成一股足以震破耳膜的恐怖洪流,疯狂地冲击着铁笼的栅栏,也冲击着笼中那道孤零零的白色身影。
无数双眼睛,充满了赤裸裸的杀戮欲望、贪婪的期待和扭曲的兴奋,如同实质的针芒,刺向李潇月。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滚动。那个代号“兽牙”的石肤兽化人,如同被血腥味彻底激怒的蛮荒巨兽,一步一步踏入聚光灯下。
它庞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半边铁笼的光线,粗糙如岩石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留下的黑色灼痕和血污,巨大的獠牙在灯光下闪烁着黄浊的寒光。
那双猩红的小眼睛死死锁定在李潇月身上,喷吐着炽热的白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食欲的咆哮。它巨大的骨质狼牙棒拖在地上,摩擦着合金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嘿嘿嘿…小美人儿!”
守卫队长那张令人厌恶的刀疤脸紧贴着铁笼外侧的观察口,声音通过扩音器扭曲放大,充满了淫邪和下流的嘲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跪下,爬过来舔干净老子的靴子,再让老子和兄弟们乐呵乐呵,说不定…嘿嘿,能让你死得痛快点?”他身后的几个守卫爆发出刺耳的哄笑,拍打着栏杆,如同在观赏一场注定血腥的余兴节目。
李潇月恍若未闻。
她甚至没有看那步步逼近、如同小山般的兽化人,也没有理会看台上那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噪音风暴和守卫队长恶毒的污言秽语。她只是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沉静如深潭的黑眸。
她在调整呼吸。
每一次吸气,都悠长、深沉,仿佛要将这角斗场污浊的空气彻底过滤、净化。每一次吐纳,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细微的白气从她鼻端逸散,转瞬即逝。她的身体,在那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下,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极其轻微地起伏、放松,如同沉睡的火山,在积蓄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