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下意识忽略了塔露拉与其他感染者的大部分对话,当海拉回过神来只听见塔露拉说着:“我手上还攥着两样东西——名册,和频道号码簿!”
她将那两本用油布仔细包裹、又塞进特制皮囊里的东西在掌心掂了掂,金属边缘硌得手心发疼,却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
“朋友们,听好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在呼啸的风雪中清晰地传到身后仅有的那个同伴耳中,“记住,这可比剑重要得多!”
而海拉,则始终沉默着。她像往常那样,用冰冷的眼神扫视四周,也没有发出任何不耐烦的催促。
她只是静静地走在塔露拉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身形融入灰白色的雪幕。
她的沉默并非表示同意或默许,更像是一种习惯。
——
走了一段路,塔露拉不由得有些后悔。
她原本的计划,或者说,她潜意识里更期待的遭遇,是撞上那支让人闻风丧胆的乌萨斯特别游击队。
她会看到他们标志性的、厚重得像移动堡垒一样的巨盾,盾面上可能还残留着帝国鹰徽的模糊印记;会看到他们身上那套破旧却保养得当的乌萨斯军备,铁锈与泥泞交织,诉说着长途奔袭的艰辛。
可现实是,她什么都没撞上。没有巨盾,没有破旧军备,甚至连传说中那些高大凶悍的萨卡兹影踪都全无。
游击队就像鬼魅一样,消失在了风雪里。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而就在她为此暗自庆幸,或者说,感到一丝诡异的平静时,她遇上了雪怪小队。
当那几个穿着厚实白色外套、顶着夸张白色绒毛帽子的家伙从雪堆后面跳出来时。
“真够冷的。”她低声咕哝了一句,与其说是对海拉说,不如说是对自己说。
她将火把举得高高的,朝着那群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的“雪怪”们晃了晃,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面前那座孤零零矗立在雪地中的碉楼。
这是纠察队留下的最后一处据点,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但那厚实的石墙和封闭的结构,在呼啸的寒风中无疑是最好的庇护。
“可别把名册烧了。”她心里猛地一紧,握着火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那火焰仿佛有生命般,在她掌心跳跃,每一寸逼近都让她心惊。
那里面记录着太多东西,是她的心血,也是她计划的关键。绝不能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