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明白!"库狄干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铁甲随着他的步伐发出铿锵的声响,仿佛在演奏战歌。
夜幕降临,库狄干率领重装步兵悄无声息地向北门推进。士兵们手持大盾,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惊动城上守军。月光被云层遮挡,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盔甲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库狄干的心跳如擂鼓,手心渗出汗水,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再近些..."库狄干在心中默念,眼睛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快了,就快到了,只要突破城门...
就在他们距离城门不足百步时,城墙上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库狄干心头一紧,暗道不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
"放!"韦孝宽的声音从城头传来,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刹那间,数十桶猛火油从城头倾泻而下,紧接着火箭如雨点般射来。火油遇火即燃,一道三丈高的火墙瞬间在北门前腾起,将北魏军队的前路完全封死。热浪扑面而来,库狄干感觉自己的眉毛都要被烤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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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快撤退!"库狄干大喊着转身就跑。他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利。背后传来士兵们凄厉的惨叫,但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奔跑。铁甲变得滚烫,灼烧着他的皮肤,但他顾不得这些,逃命的本能驱使着他不断向前。
库狄干狼狈不堪地逃回大营时,高欢正在帐中来回踱步。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帐篷上投下不安的晃动。看到爱将这副模样,高欢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强压下涌上心头的怒火,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伤亡如何?"
"回大丞相,折损...折损近千人..."库狄干单膝跪地,声音中充满羞愧。他的铁面具已经取下,露出被烟熏黑的脸庞。
高欢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这时,谋士孙腾轻咳一声,上前说道:"大丞相,我军连日攻城不利,不如改变策略。"他的声音温和,试图缓和帐内紧张的气氛。
"哦?你有何高见?"高欢挑眉看向这位一向足智多谋的文士。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又带着几分怀疑。
孙腾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玉壁守军不过万人,而我军有十万之众。不如先围而不攻,断其粮道,同时派人劝降。"他停顿了一下,观察高欢的反应,"王思政虽是名将,但在绝对劣势下,或许会考虑归顺。"
高欢沉思良久,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案。终于,他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他转向侍从,"来人,备纸墨!"声音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很快,一封劝降信被射入城中。信中写道:
"王将军亲启:本相奉朝廷之命入驻泰州,汉王与本相情同兄弟。你如今阻我大军,实属不智。今给你两条路:其一,开城投降,本相任命你为大都督、定州刺史,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其二,负隅顽抗,待城破之日,鸡犬不留!望将军三思。——高欢"
城楼上,王思政展开信笺,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阅读。读完后,他不禁冷笑两声,将信递给身旁的韦孝宽:"孝宽,你看看,高欢这是黔驴技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韦孝宽快速浏览信件,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将军说得不错。这哪里是什么劝降信,分明是求饶信。"他抖了抖信纸,"高欢攻城不利,开始玩心理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