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震动,是三舅发来的消息:"阿保,你阿婆非要留着你房间的灯,说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陈医生,有时间吗?"洛保倚在办公室门框上,白大褂后背洇开大片深色血迹,
她压低声音,余光警惕地扫过走廊,"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不用陪我姐回家了,来帮我处理伤口——裂开了,我已经叫人去送她们回去了"
陈晏梨一听抓起急救箱就快步跟上。消毒水气味弥漫的办公室里,
洛保趴在诊疗床上,咬着牙闷哼:"他们担心的眼神让我心烦,躲都躲不开,
以前她受伤,也是找你处理的吧?"
"所以你宁可伤口恶化也不找家人?"陈晏梨剪开浸透的绷带,
脓血混着草药残渣黏连在纱布上,"洛保,你比从前更怕被关心
"她将镇痛剂缓缓推入静脉,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每次受伤都躲着所有人,连你姐都不肯见。"
洛保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得发颤:"我说了不做就是不做,
我不像她,心软到连命都不要。该救的人我会救,但拿自己的命去冒险...这不是医生的职责。"
"你在骗自己"陈晏梨突然扯下最后一块绷带,动作却放轻了些,
"其实你和她...骨子里都是在拼命保护在意的人。只不过她习惯把温柔摊开,而你..."她的指尖拂过后腰狰狞的疤痕,"把所有情绪都锁在最深处。"
洛保猛地翻身坐起,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那又怎样?
周云生不是我的病人,就算是,我也不会拿命去赌。"她抓起桌上的CT片狠狠摔在桌上,"刘副院长是医生,
该明白我现在的状态上手术台,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陈晏梨突然轻笑出声,从急救箱底层摸出支药膏:"突然有点欣慰。
"她蘸着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边缘,"起码你学会保护自己了。以前的你,怕是连命都能不要。"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底。
洛保别过脸,盯着窗外摇曳的梧桐叶,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不是逃避我姐,也不是逃避小兰。"她想起电梯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