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进屋去了。
外面的风雪很大,土皇帝刘启东的贴身大宫女,也就是之前招呼边月的那个中年女人,却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并且,她的眼睛像是哭过。
边月看到了,随口问道:“怎么?刘老板卖出去的粮食,是抢了你家的?”
中年女人连忙擦干净眼泪,解释道:“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为先生效力的人都是配给制,先生不会让我们饿死的。
……只是,坞堡内其他的村民都是租田种地过活,先生抽一半的粮食作为租金。
很多人冬天没留够过冬的粮食,需要在先生处购买,用明年的粮食来还……现在粮食被小姐买走了,那些没留够粮食的人,可能要饿死在这个冬天了……”
边月也惊了一下:“古代的地主家收租,黑心的也才收四成,你们先生开口就要一半?”
还引导村民提前消费,把明天的租子都给提前用了。
这么债累债下去,用不了几年,一个家庭就得被拖垮破产。
那时候的人,不就成了姓刘的砧板上的一刀肉?
“先生是善人,因为他,我们才有一个地方能遮风挡雨,有一块田能自给自足。”中年女人习惯的感谢了一番刘启东,这才低声道:“是我们这些人不懂怎么种庄稼。
先生卖粮本来就不是我们能过问的,那是人家的东西,我们哪有资格指摘呢?”
但还是不可抑止的抽泣起来。
应该是家里有种地的,还想着冬天能提前借粮度过难关。
结果边月一来,买走了九千斤粮食,她担心自家借不到粮了。
边月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似乎这个世间,到处都是疾苦悲痛。
她不买这些粮食,山里的人要饿死。她买了这些粮食,刘家堡的人有可能要饿死。
中年女人也不敢过多表露情绪,擦干眼泪,弯腰鞠躬,然后微笑:“请问小姐,您现在有什么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