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桢的剑招一式更比一式来得激烈快速,行转似电,进退如风。
守门的仆从听见练武场里头传来烈烈风声,还伴有电闪雷鸣的动静,树叶哗哗作响,伴着蝉鸣叫的人心烦意乱,暑气也似乎腾起来了,让他不由得脱下了披在身上的薄衫子,只留下里头的透气里衣。
听这动静是要下雨了,他心想,又隔着墙和关好的门瞥了一眼正在练武场内习剑的修士。
这些大门大派出身的修士果真不一样,雨都快下下来了,还不回去睡觉。
夏夜的骤雨总是来的又猛又快,哗啦啦地一阵落下,将空中和地上的尘埃能够全数扫净。
窗子外头还支着他刚洗过的衣服呢。
仆从趿拉着鞋子起身,去并不向着练武场的另一头窗边收起支杆,晃眼一瞧,外头却又是一番风平浪静,只有一点微风,轻轻摇动草叶。
他还以为是自个儿晚上打瞌睡迷糊了,就听到关好的门扇忽然一阵抖动,在门框里撞得咚咚响,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几乎要把那薄薄的门扇给打穿了。
仆从几步跨了过去,艰难地将木门推开一条缝,看着练武场内暴雨雷鸣,而身后的窗外却一派平静干燥。
豆大的雨滴顺着顾桢的额头往下流,有些从高挺鼻尖上滴下,更多的则是顺着脸颊洇湿了衣物,又被弟子袍服上刻纹好的自洁阵法除去湿意,几乎没能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孤桐剑兴奋的不得了,助兴似的,在小范围的暴雨里面打着雷闪着电光。
顾桢已经将朱明剑法的一招一式都练完了,觉得现在浑身的力气都被这一场雨给抽空了,手掌还被孤桐剑电的一阵发麻。
按理来说,孤桐剑是由明见山峰顶那株青桐树从前被雷击后留下的一段遗骸铸就,好歹算个木制品,应该是绝缘体才对,却奈何不了顾桢现在手掌上面满是汗水和雨水,一阵一阵的,更麻了,连手臂都有了被电的感觉。
顾桢心理上倒是还蛮不舒服的,觉得会回想起挨在身上的那几次雷劫,丹田都开始隐隐作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