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将法不免过于拙劣了。”蜃龙不为所动。
“用人质威胁就很高明吗?”张浪反唇相讥,“手段不在精细,有用就行,你说是吧,巫念祖。”
听到张浪叫出这个名字,蜃龙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脸上笑意消失:“对,手段不再复杂。”
他侧头看向笼中雀,声音低沉道:“你们应该没有交集才对,难道就因为她叫你哥哥,你就真把她当成自己妹妹了,她的本体...”
张浪哂笑一声,粗暴打断道:“关你屁事?你废话太多了,一句话,赌不赌?赢了,我能保你出境,输了,我也不要你如何,只需到余礼坟前磕三个响头,如何?”
蜃龙眉峰一蹙,目光如刀刺向张浪:“你在侮辱我?”
“这就叫侮辱吗?”张浪针锋相对。
蜃龙心念电转。张浪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他自认胜局已定,真正需要忧虑的是“海市蜃楼”结束后,道门和【邪门】高手的清算。
留下张浪作为人质,正是他为自己预留的后路——张浪的特殊性,决定了他作为筹码的价值。张浪自己显然也清楚这点,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蜃龙沉声问道:“你想怎么赌?”
“很简单,你不是笃定自己赢定了吗?我们就赌镜城的走向,是否会如你所预料的一样,深陷泥沼。你我皆作壁上观,不得插手。”
蜃龙沉吟片刻:“如何厘定胜负?”
“自然还是鳞币。”张浪答道。
蜃龙恍然,随即再次失笑:“看来你还是对交子抱有不切实际的厚望。余礼已死,钱巨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账房先生,摆设而已。包槐,李党生之流,空有勇武,不通文治,难掌大局。无人主持,你凭什么推行交子?”
他顿了顿,继续打击道:“更何况,几番货币轮替,镜城早已信誉扫地,就算你们强行推行开了,交子也不过是一堆废纸。”
“这些用得着你为我考虑吗?”张浪斜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