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烈日直射尸台,那蛊虫突然爆裂。飞溅的体液在墙上蚀刻出《星野凶兆解》的终章:"以验尸者之骨,完锁文之局。"薛冰蟾的手甲急速回防,却见尸体左臂突然抬起——皮下浮现出用磁粉写的辽国密令:"杀薛氏,取机关术。"
未时的闷雷震得窗棂作响。薛冰蟾拆解尸体脊柱时,在第三节骨缝里发现了第六枚蜡丸。这枚蜡丸外裹着《黜龙簿》的残页,内层是张人皮制成的星图——图上"文昌星"位置钉着七枚骨针,针尾的金丝全部系在陈砚秋的生辰八字上。
"解剖最后部分。"薛冰蟾的手甲突然变形为锯。当颅骨被完全打开时,整个停尸房突然弥漫起靛蓝雾气——骨腔里没有脑髓,而是蜷缩着七条青铜锁链,链身上刻着历代榜眼的死亡时辰。最骇人的是锁链正自行蠕动,如活物般朝薛冰蟾的手甲缠来。
申时的暴雨冲刷着屋顶。薛冰蟾的手甲被锁链缠住的瞬间,精钢部件突然渗出靛蓝液体——与陈砚秋伤口渗出的完全一致。这些液体腐蚀了青铜锁链,露出内层包裹的鱼卵纸——记载着景佑四年那夜,七位考官如何在锁院活取举子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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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枚......"薛冰蟾的镊子从锁链核心夹出第七枚蜡丸。这枚蜡丸竟是用状元纱帽的衬布包裹,展开后是楚星河用指血写的绝笔:"韩氏取骨针已淬毒,春分夜子时太史局。"字迹下方粘着片新鲜的人皮——纹理与陈砚秋玉枕穴的青痣完全吻合。
酉时的暮鼓声中,尸体突然自燃。火焰不是常见的橙红色,而是《文昌应化书》记载的"文怨火",将七枚蜡丸的灰烬卷到空中,凝成微型汴京城郭。薛冰蟾的手甲接住一片灰烬,在放大镜下显出韩似道与辽使密会的场景——两人中间的案几上,赫然摆着七具青铜骨灰瓮。
戌时的更声传来时,停尸房的地砖突然裂开。薛冰蟾的手甲从裂缝勾出个铜匣——匣内七枚骨针正在疯狂震颤,针尖全部指向陈砚秋的玉枕穴。匣底刻着《太上老君说五斗金章受生经》的密咒:"以验尸者为引,其骨最灵。"
亥时的月光染蓝窗纸。薛冰蟾将七枚蜡丸的残渣排成北斗状,最末位突然浮出第八个光点——正是春分夜"文曲星"的运行轨迹。她的三棱镜折射这束光,在墙面映出太史局的立体图影——浑天仪下方,七具空棺已备好位置。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刹那,楚星河破碎的尸骨突然飞向七个方位。每块骨头都钉在墙上,拼出完整的《篡命星术》终章:"验尸既毕,祭局已成。"薛冰蟾的手甲突然自动解体,精钢部件在尸台上组成个箭头,直指北方辽国南京道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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