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哥……” 我声音发颤,“这……这不只是我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 烧饼赶紧摆手,显得有些急切,“我知道这事儿难!难死了!网上那些话能杀人!你妈那边……唉!还有小岳岳那怂样儿!可……可那是条命啊!” 他指着我的肚子,语气激动起来,“是小岳岳的种!是咱德云社的……呃,未来的小师弟小师妹啊!”
他喘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朴素的恳切:“林晓,饼哥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我就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他(她)来了,就是缘分!是老天爷给的!咱不能……不能就那么……那啥了,对吧?”
他笨拙地避开了那个残忍的字眼,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小岳岳现在……是怂了!是傻了!是还没转过弯儿来!” 烧饼继续说着,语气带着点赌气和恨铁不成钢,“可你给他点时间!也……也给你自己点时间!三个月!三个月行不行?辫儿哥不也说了吗?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就在这儿好好养着!啥也别想!外头的事儿,有辫儿哥顶着!有我烧饼呢!我看哪个王八蛋敢来嚼舌根!”
他拍着胸脯,那副“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豪气模样,带着点滑稽,却又奇异地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实在劲儿。
“等孩子稳当了,等风头过去点,” 烧饼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等小岳岳那榆木疙瘩脑袋开窍了……说不定……这事儿……就能有转机了呢?咱德云社,家大业大,还养不起一个孩子?还护不住你跟孩子?”
他描绘着一个模糊却带着烟火气的未来,一个关于孩子、关于德云社、甚至关于某种“转机”的未来。那画面遥远而虚幻,却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带着一种温暖人心的诱惑力。
“饼哥……” 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烧饼的话,简单、直白,甚至有些莽撞,却像一股带着热气的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开了我冰封的心防。这段时间以来,我独自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孤独和绝望,第一次有人如此直接地、带着善意和期待地,谈论这个孩子,谈论一个可能的未来。
烧饼看着我汹涌而出的泪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抓耳挠腮:“哎哟,你看我……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我……我不是逼你啊林晓!我就是……我就是觉得……可惜!真的可惜!” 他笨拙地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
我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烧饼带来的鸡汤香气萦绕在鼻尖,他那些带着莽撞热忱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腹中那个小小的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暖意,轻轻地、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那感觉极其细微,像小鱼吐了个泡泡,转瞬即逝,却无比真实地传递到了我的掌心。
留下?
这个念头,带着前所未有的重量和温度,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心房。不是为了岳云鹏,不是为了德云社,甚至不是为了那个模糊的“转机”。而是为了……这个正在我身体里悄然生长、会吐泡泡的小生命。为了烧饼口中那句朴素的“孩子是无辜的”。
窗外的天空依旧阴沉,酝酿着暴雨。但病房里,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和烧饼那双带着恳切和期待的眼睛,却像暗室里骤然点亮的一盏微弱的灯。虽然光芒有限,虽然前路依旧混沌未明,但至少,不再是彻底的、令人绝望的黑暗。
三个月。
张云雷给的期限,烧饼口中的缓冲期。
倒计时的指针,在鸡汤氤氲的热气和腹中那微弱的悸动中,悄然开始转动。指向一个未知的、却似乎不再完全冰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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