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查祁的双眼,额前再次滑下豆大的汗水。
“老牛,送他去杨医生那。”
僵持间,季铭归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他不知何时返身回来,站在写着2号射击室字样的门前,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诶,好!好!”老牛听季铭归松口了,连忙捞过黄毛那只完好的手臂,让它搭在自己肩上,想把他扛起来。
可人们常说,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的人体重是最重的,像黄毛这种直接昏死过去的情况,跟前面那种境地也不相上下。
看他抬着吃力,罗也上前伸出援手。
“如果他醒的过来,你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吧?”
他们两个人,一人驾着黄毛小伙的一只胳膊,经过季铭归身边时,再次被叫停。
“知道,知道。我保证让他安安静静地拿钱了事,绝不会让他给您添麻烦。”
季铭归点了点头,这才放他们出去。
两人把黄毛扛到牛老板的车子后座安顿好后,牛老板又回来将俱乐部的大门上了锁,这才驱车离开。
刚才搀扶那个小伙子时,他的断臂就荡在罗也肩膀跟前,洒下来的鲜血将他的大衣和露出的部分内衬染红了一片。
这样的出血量,不知人还有没有得救。
如果救不活……
那他岂不是就杀人了……
血水经过罗也体温的蒸发,不断地扩散至空气中,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一口煮着开水的锈锅中翻腾。
痛苦、煎熬、自责等情绪接踵而至,将他搅的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