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垂死之人,还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若他是块硬骨头,将他叫过去只是想在临死前痛骂他几句,他大可以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若是他真说出了点儿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也不亏不是么?
想到这里,季铭归终于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起身朝他们走去。
“陈……烟,你……过去。”
罗也见他的话奏效了,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露出脸颊上的酒窝。
虽然他们一起潜伏在季铭归身边的这段日子,他每天插科打诨,闹出的笑话也不少。
可陈烟看着那两点浅凹进去的面颊,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她在理安市办升学宴那天,他干净利落地坐在阳光下的身影。
“我去哪?你要跟他说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陈烟察觉罗也想要推开她独自面对,始终不肯将他的身子放下。
“听话。”
倒在她腿上的罗也精神气儿似乎回来了些,连说话也开始渐渐有了力气。
“你最好说点有用的的东西,不然你在我这浪费的时间,我会加倍从你的生命里扣除。”
拉扯间,季铭归已经来到了两人跟前。
“哈……”
罗也罕见地笑出了声,用没遭受枪击的那条胳膊用力撑着地面,把自己从陈烟的怀抱中解放出来。
“咱们爷们儿之间的对话,就不要让女人在场了吧?”
季铭归眉宇间覆着冷漠,转身给了阿参一个眼神,命令他来把陈烟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