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自己对下游熟悉的霍云起,在零下三十度的极寒地狱,他一个人蜷缩在了角落。
他没有食物,只能拿着几块冻得邦邦硬的压缩饼干和冻土豆,只要稍微可以停下来,他就吃东西充饥,因为没有干净的水源,他就只能在渴得不行的时候,抓起一把雪,准备塞进嘴里。
刺骨的冰冷几乎冻结喉咙,但他都极力克制下来。
防寒服早已在激烈的追逐和翻滚中被冰棱划破,凛冽的寒风像刀子般灌进去,带走他仅存的热量。
饥寒交迫,疯狂啃食他的意志和身体。
眼皮像灌铅一样沉重,他知道,但自己合上,或许永远都不会醒来。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边缘,他颤抖着,近乎僵硬的手指,颤抖着摩挲着怀里那个贴身存放的特质药包。
这是林晓月亲手缝制的。
或许那群人追累了就没有再追了。
但霍云起不敢起身,他担心对方是在埋伏自己。
他艰难的拉开最内层的拉链,将那用油纸仔细包裹的小小布卷打开,眼底一惊。
针灸包?
霍云起在这个关节眼中最需要的就是针灸包。
他喜出望外。
虽然油纸被冻得发脆,他几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撕开,但是当拿着那闪着寒光的银针时,他的心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他记得,晓月曾经说过,在人极度疲惫与寒冷,濒临失温的时候,用银针刺激特定的穴位,能够让人强提精神,不至于昏迷。
没有犹豫,当那个想法在脑海里蹦出的瞬间,霍云起咬紧牙关,用冻得失去知觉的手指,捻起一根最细长的银针,凭着记忆深处,晓月和他说的那些话,他狠狠用针刺向了自己的头顶。
那里藏着一个穴位——
百会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