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帘虚拉着仅剩一道透气的缝隙,灰扑扑的布料看上去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但事实上确实是这样。
消毒水混杂着药物的气味在空气里凝成粘稠的雾,一进门的瞬间便包裹住两人。
屋子里的老式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钟面的玻璃倒映着阴暗,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
病床上的男人微微侧过眼睛,看了眼进来的两人,目光在跟在莱琳娜身后的布莱克身上停留了一瞬。
但是他并没有驱赶,而是对着管家说道:“你先出去吧。”
管家点点头,退出去后轻轻地关上门。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莱琳娜没有率先开口,只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对方,目光中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不满,有埋怨。
也有恨意。
“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斯卡顿凹陷的眼窝里浮着浑浊的光斑,灰白睫毛在颧骨投下浅浅的阴影。
“那些反对你的家伙都已经没有再反抗你的能力了。”
他的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生锈的风箱发出垂死的呜咽,但是表情却依旧平淡而冷漠。
“那是他们自己寻得的结果。”
莱琳娜看着对方,此时的她面对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脸上没有往常的伪装的微笑。
“如果你知道他们用手中的权利的所作所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只注重外部的利益,对于内部的腐朽选择无视。”
“都无所谓了。”
斯卡顿缓缓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坐好了家主的位置。”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
斯卡顿呵呵一笑,但是下一秒便剧烈地咳嗽起来。